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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主自然是有些察觉,所以才引我入了山门,这边有一物欲让观主一观,便可知晓。”
净言低低念了一声佛号,自怀中取出一件物品来,是一有些破损的古画。
这画以兽皮为底,笔触狂野,画中是连绵的群山,中间多出一片如海渊般的天坑,无数毒虫自山间钻出,汇聚到周围。
天空中是一片漆黑的夜,月亮与群山模糊,似乎要接到一处。
在那天坑之上,红云汹涌,天火腾腾,云端内若大日将出,散出万道金光来。
许玄看着这画,隐隐觉得这事情或许和自家传承有关,但门中又全无记载。
他想着以心声问问体内的天陀,但这老妖在这幅画出现之时,就没了动静,好像缩了起来。
“许观主,可曾听闻过【祸毒】这一道统。
对面的和尚正色道,问了过来。
许玄点头,心中有些惊讶,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异样,还请观主做好准备。”
这边净言提醒了许玄,见对方答应,这次念诵其经文来。
一道若萦绕清冷月华的琉璃宝盒出现,上面贴满了咒符,里面似乎封着一宝珠或舍利,气机微微流露,就几乎要将许玄压塌。
好在对面的净言很快就收敛了异象,道了声谦,只取了一道月华落在这古画上,顿时这画便生出几分异象来。
许玄看了过去,体内那古碑竟然也有反应,一道清气上浮,让他的心神落到画中去了。
万虫鸣叫,草木枯黄,那天坑之中出现一如太岳般的巨茧。
白色的虫丝缠绕着周围,黑密的咒文如水波般在山间流淌,无数情绪生发,但又都叫天上那轮明月托住,逐渐稳住了那巨茧的形态。
月光环绕于那巨茧之上,逐渐同那惨白的虫丝结合,成了一层莹白如玉的壳来。
天上那汹涌的红云终于动了,有位道人背剑走出。
他身着玄黑道袍,上纹丹雀火云之纹,赤果奉仙之景,其形制同观中那【丹雀】法袍相似,但在袖口处多了一圈繁复的星纹来。
许玄看不清那道人容貌,只是觉得心生亲近之感。
金火奔行,天光大明,那道人起身,却不拔剑,只是双掌虚合,天幕顿时如遭挤压,夜色、月华和焰光都被他压为细细的一线,握在手中。
再看天上,夜幕已散,显出蒙蒙似幻,如破镜般的太虚来,那道人就将整片夜空握在手中,轻喝一声。
“剑行。”
这声音响起,许玄的三魂顿时去了二魂,七魄走了六魄,只觉一道好似天崩般的剑意,让他整个人都要跟着坍缩为粉尘。
那巨茧破开,自其中钻出一道青幽之光,顿时山间的毒物都长鸣起来,冥冥中有什么停滞已久的东西开始运转。
自此吉凶有迹,祸福自明,某些古老的药方、蛊毒重新有了作用,许多毒物变化起来腾跃,无数上身有着刺青的蛮人狂呼。
“敬谢奉玄剑脉,大月光寺成道之恩,元相永不敢忘。”
自那青幽之光中传来一道快意的声音,许玄的心神便退回去了。
另一边的净言见许玄看画看的入神,有些忧心起来,犹豫几次,想要直接将许玄唤醒,但还是未动手。
他可从未见有人能看这古画这般久,但这古画一般就是将人震开,未曾伤过人,净言这才等着许玄回神。
这边许玄回过神来,关于那道剑意的记忆还在他心中回荡,那天崩地陷般的剑意像是将他的肉身和神魂都剖开了。
他的七窍顿时血流如注,神魂聚合又散,体内剑气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将周边事物搅得粉碎。
这时他体内的天陀终于沉不住气了,许玄气海虽然有那古碑护着,天陀躲在里面倒是无碍,但许玄的神魂和五脏都要彻底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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