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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撇撇嘴,提起顾朝心情就好不了。
元徵嗤笑一声道:“哟哟哟,看把我们老太太心疼的,不就是个大西北来的小丫头片子,是长了三只眼还是六条胳膊,把您稀罕成这样!”
见儿子一副说不通的样子,老夫人一把抢过元徵手里的茶盏,气恼道:“不要我孙女儿做女儿,就甭喝我的好茶,甭住我的屋子,你自个儿走着回城去,甭想坐我的马车!”
上了年纪的人一旦执拗起来和小孩子一样难缠,元徵看着一向端庄稳重的母亲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
“娘,您喜欢孙子儿子一定努力,可这来路不明的小姑娘,儿子真不想为了她又闹得家宅不宁影响公事,干脆您就让她姓谢?您族里侄儿那么多,替她寻个父亲不难吧!”
元徵抚额建议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早就做了三十几年元家的人,我自个儿都姓元了,凭什么让我孙女姓谢!”
老夫人不依不饶道。
“娘,除了这个,啥事儿子都答应您……哎哎……”
他话音未落,老夫人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你走,走走走,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老夫人力气不大,元徵自然不可能被她揪起来,可他怕母亲有个闪失,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被“推”
出了东厢房。
元徵十分无奈,此时天色已晚,杭州城门早就关了,虽说以他的身份进个城不是难事,可他来的时候坐的是母亲的马车,难不成还真走回去?那还不被人笑话死。
他今日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被庄子里的管事安排在外院用饭休息,此时简直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今日又是急匆匆被母亲拉着出门衣裳穿得不多,一阵寒风吹来直打哆嗦。
“娘,您好歹让我考虑一下再说,万事好商量嘛!”
元徵见吴妈妈正朝这边走过来,故意冲屋里喊道。
吴妈妈如何会看不出他的用意,也知道老夫人不过就是闹点小脾气,其实哪里舍得二老爷这么冻着,她朝元徵招了招手小声道:“二老爷,过来。”
元徵见吴妈妈果然明白自己的用意,乐呵呵跑了过去。
“翠姑姐,给我……阿嚏……”
他刚想开口让吴妈妈帮他收拾一下房间床铺,一个大大的喷嚏便打了出来。
吴妈妈好笑道:“早替你准备好了,赶紧回屋暖暖,我让小丫头们给你送碗滚滚的姜汤,喝了便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那娘这边……”
元徵朝东厢房使了个眼色。
“放心吧,有我伺候着呢,再说老夫人还会真和你计较不成!”
吴妈妈低声道。
元徵朝吴妈妈拱了拱手快步离开了。
他回了屋赶紧用热手巾擦了脸热水烫了脚,又把姜汤一气喝了这才觉得暖和起来,趁着这点热乎劲儿赶紧上了床。
第二日一大早,元徵刚一醒来便觉得头重脚轻浑身发软,嗓子又痛又干,尤其是鼻子简直堵得难受极了。
他微微扯了扯嘴唇,最近果然是有些忙过头了,身体变得如此不济,随便吹点儿风居然就倒下了,不得不佩服自家老娘,提前帮他把假都请好了。
而此时的正房内室里,睡得极好的豆豆早早便起了床,在老夫人的指挥下,吴妈妈亲自给她梳妆,本就娇丽的模样比平日里更加惹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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