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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心里何尝没有数,但还是那句老话,若他只有一个人无所谓,问题是他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
所以这个头不能开。
裘任带着孙子离开了,但他临走前嘴边的那抹苦笑却一直留在祁佑脑海里,每每思及,悔不当初。
……………
分别了裘家祖孙,祁佑带着一家老小继续往南行。
或许是心里藏着事儿,或许是害怕再遇上飞来横祸,分别后,祁佑练武练的更勤了。
他的拳法与枪法,一日比一日精湛,然而心绪却一日比一日不安。
苗儿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一次练武之后,开口叫住了他。
“佑哥,你能陪我去捉几尾鱼吗?”
少女望着他,提出请求。
祁佑毫不犹豫就去了。
路上,苗儿低着头,轻声的自言自语,“佑哥现在越来越厉害了。
跟裘小将军也不相上下了吧。”
祁佑眼里闪过一抹怀念,笑道:“那小子就枪法厉害,近身肉搏,他可打不过我。”
苗儿:“现在佑哥的枪法练的这么厉害,就算你跟裘小将军对打,不用肉搏,他可能也打不赢你的。”
轻微的鞋底摩擦过草地的声音,祁佑顿住了脚步,侧过身,目光复杂的看着苗儿。
“苗儿,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少女第一次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底,眸中带泪,含着无言的哀伤。
“佑哥,自从裘老先生走后,你就再也没笑过了。”
祁佑下意识反驳,“你想多了,我也有笑啊,只是觉得现在年纪大了,该成熟些了,一直笑嘻嘻,难免让人觉得好欺负。”
苗儿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在那样清澈的目光下,祁佑连三秒钟都没坚持到。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双手捶头,“苗儿,我心里很难过。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
愧疚,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有些东西哪怕他刻意不去想,可是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
他学了人家祖传的枪法,却厚着脸皮装作不知道,装傻充愣,连一声师父都不肯叫。
明知道对方此去临淮就是送死,他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拦。
裘家男丁死的只剩祖孙俩,若不把此事捅出去,裘家的冤屈如何诉说。
可若是捅出去了,裘家祖孙第一个逃将的罪名就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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