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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全顺也一改往日的好脾气,语气傲然:“就我觉得,扬扬这字,比老三写得更有味道。”
闻言,三叔不爽的抬头:“哎,二哥,负责任的讲,扬扬的字到我的字这个水准,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四叔刚贴好一副门对,进门就听见辩论,然后凑过来,仔细比较了三叔和张谭的字,笑着说:“二哥、三哥,爸也在这,我公正的讲一句。”
“那你讲嘛。”
三叔直起腰,等待下文。
张谭则谦虚的客套一句:“我写的字还差得远。”
四叔清了清嗓子:“三哥的字,功力深厚,这一点不是张谭能比得上的。
但是三哥你的字太刻板,不灵活,相反张谭的字就比较生动,看起来更舒服。”
“是这个道理。”
大伯点头。
张贺农也下意识的跟着点了点头。
三叔顿时提高了嗓门:“老四哎,你这就不对了,写字的环境不同,风格就要不同。
我现在在写大门对子,不能有一点轻佻,就是要庄重肃穆,才能符合我们的家风。”
大哥哈哈笑:“三叔,我们家的家风是什么?”
大哥的问话,得到了屋子里阵阵笑声,老张家,似乎从未有过“家风”
这个词汇。
不是书香门第,自然没有什么家风,而且前些年农村都穷得叮当响,掏粪、喂猪、挖野菜、上河堤、修大坝,都是大集体生产,实在酝酿不出家风。
“好了,都不要笑。”
张贺农呵斥住笑声,指着三叔和张谭,说,“老三的字就是这个风格,沉稳,希望你做人也能如字一样沉稳。
至于扬扬,还要练,什么时候字没锋芒了,你就出师了。”
言罢,又补充一句:“从现在开始,我们家的家风就是读书!
你们几个在念书的,都好好念,指望你们考大学也是空,但至少要读书明理,肚子里装的进文化。”
张贺农一言定下了老张家的家风——读书。
屋子里又恢复了热闹。
男人们贴上门对子,挂上五福,再黏上门神,接着就准备烟花爆竹,然后等待开饭。
女人们则聚在大伯家的厨房,忙着张罗整桌饭菜,每年的除夕夜都是一大家子在一块吃饭。
七点一到,点燃烟花爆竹,声声炸响中,关门吃年夜饭。
饭菜多到桌子放不下。
而今年桌上的白酒,再不是往年的低档次白酒了,而是张谭特意买回来的茅台。
“乖乖,这茅台喝着就是比一般酒过瘾。”
大哥一边喝一边还夸起来。
其实喝得不是酒味,是档次,是氛围。
外面的烟花声,一刻没断过。
在这合家欢乐的时刻。
2001年,轰轰烈烈的翻过去。
再一晃眼,温暖、富足的寒假,也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
这一个寒假,家里因为张谭而发生的变化,天翻地覆。
过节的质量直接拔高到了岗集镇先进水准,父母的心情愉悦,笑容常挂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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