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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镇。
黄显周眉头紧皱,背着手,心情阴郁的腰都有点弯了,拖着脚步往前挪。
姚先生袖着手紧跟在黄显周侧后,同样的眉头紧拧。
离杨启帆军营还有很长一段路,黄显周站住,直起腰,看着远处的军营。
“要不,再跟世子爷说说?”
姚先生缩着肩膀,愁眉苦脸的建议道。
“你觉得能有用?”
黄显周这句不是堵姚先生,而是充满希望的询问。
“我觉得没什么用。”
姚先生脸上的苦味更浓了。
“白兴邦是有错,可错不至死啊。”
黄显周拧眉痛心。
白兴邦是个真有学问的,就是这错,也不过是求出头的心过于强烈了,可读书人,哪一个不是一颗心跟旺炭似的想着考中,想着一展才华呢。
“世子爷说的也对,范升安的死,得有个交待,这交代也不能再拖了,再说,也确实是因为白兴邦牵了这线,才导致了范升安的死。”
姚先生松开紧袖在一起的手,伸出手指凭空点着,仿佛这么点一点,就能把这个说法点的合情合理、实实在在。
“范升安的死,还是说不通啊。”
黄显周眉头拧成了团。
“也不能说说不通,从前年开始,丝绸行就事儿不断,还都是大事儿,范升安必定饱受折磨,很是疲惫了。”
姚先生再次袖起手,拧起了眉。
“唉,走吧。”
黄显周低着头往前。
白兴邦被带进那间小小的房间。
这个房间他来过很多次,每次来的时候,茶水都是茶水已经沏好,黄主事和姚先生已经在等着他了。
”
黄先生,姚先生。
“白兴邦长揖见礼,直身抬头,看向黄主事和姚先生。
他那间牢房不见天日,黄主事又好几天没过来了,刚才出到阳光下,他走的很慢,甚至站住,仰着头晒了一会儿太阳,刚进到屋里时,眼前几乎不能视物,这会儿才看到黄主事和姚先生的脸色都极其不好。
白兴邦的心提了起来。
黄主事对他很是关切,真心实意的想要替他开脱,黄主事神情晦暗,不管是本能还是推测,都让白兴邦不安起来。
“先坐吧。”
黄显周示意白兴邦。
白兴邦坐下,垂眼看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除了一杯茶,还有四样点心。
白兴邦急忙看向黄主事和姚先生中间的那张高几,高几上只有两杯茶。
白兴邦再次看向那四碟点心,心里的不安更浓了。
“你说的那些查无实证,范升安筹的这五万银子去向,只有你和范升安知道,范升安已经死了,范升安的死你脱不开干系。”
黄显周垂着眼皮,干巴巴道。
“银子已经送还给范家了,范家太太亲口说收到了银子,谁送的银子范家太太必定知道,这都是明摆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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