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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安安还小,如今学乖了不少,她自家不再惦记那些男男女女的事儿,你就别干着急了。”
刘嬷嬷确实着急,一来心疼念浅安,二来恼恨刘家,忍不住意不平道:“不是老奴干着急,六姑娘等得起,好人家的公子可难得。
老奴恨不得六姑娘立时得一门风光亲事,狠狠打刘家的脸,叫表公子瞧瞧,六姑娘不做刘家妇,照样嫁得好过得好!”
说着老眼一眯,压低声音提醒道:“依老奴看,从三皇子开始,四皇子、六皇子屋里也该正经添人了。
宫里多半会赶着端午节的热闹,正式操办皇子们纳妾的事儿。
且眼下朝中唯一的大事儿,就是秋闱。
秋闱一过转眼就是腊月。
三皇子娶妃的事儿,皇上这都拖了多少年了?如今可不好再压着三皇子的亲事,最早腊月最晚过年,就该给三皇子指个正妃了。
以前有三皇子老大不小地戳在那儿,四皇子和六皇子的亲事只得靠后。
一等皇上指了三皇子妃,紧接着就该选四皇子妃和六皇子妃了。
这三位总不能天长日久地挤在皇子所不出宫建府吧?前头两位咱们管不着,但六皇子妃……凭您和皇后的交情,六姑娘想做六皇子妃,还不是轻而易举?”
唯一的嫡出皇子,放眼京城再没有比这更尊贵、更风光的亲事了。
安和公主闻言收起笑,摇头道:“嬷嬷伺候过母亲,就该知道母亲生前心愿,最不想的就是我空有公主身份,依仗皇上和太后的宠爱最后却过岔了日子。
所以母亲才任由我自己选,嫁进声势已弱的永嘉候府,凭心意选了驸马。
我和母亲的心是一样的。
她当初不想我嫁回宗室,我如今也不想安安嫁进皇室。
先不提小六如何,只说储位空置,将来不管谁做上太子,都少不了明争暗斗。
我尚且不舍得安安嫁进渔阳郡公府,又怎么舍得让她嫁给前程更难料的皇子?”
刘嬷嬷沉下心来,想起婚姻不幸的孝静长公主,这才叹道:“是老奴急糊涂了。
太后说得对,六姑娘吃一堑长一智,如今很有些孝静长公主年轻时的脾性风范。
如果当年没嫁错人,孝静长公主又怎么会拧左了性子,闹得自己和先驸马都没好下场。
老奴再不胡说了,由着六姑娘和公主似的,自己选个合心合意的人才是。”
安和公主重新展颜,有意打趣道:“嬷嬷可算清醒了,你提谁不好提小六?他那张冷脸连皇后这个做亲娘的都嫌弃,何况是安安?安安和克现还能说是欢喜冤家,安安和小六那可是爆炭对冰山,从小就合不来,见着面就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打哪儿生出的仇怨?”
刘嬷嬷脑补二人见面如斗鸡的画面,顿时笑起来,“六皇子好歹是长辈,怎么就和六姑娘杠上了?”
不提亲事,就开始提辈分了。
安和公主不以为杵,和刘嬷嬷一人一句,说起女儿和楚延卿自小的种种事迹当睡前消遣。
次日醒来就另找消遣,“把念妈妈收缴的那箱子话本戏文抬来。
我瞧瞧安安爱看的可有好的,捡出来府里先排一出,唱得好就进献给宫里,让太后也乐呵乐呵。”
刘嬷嬷刚吩咐下去,就有下人来报,“陈姑姑来了!”
“定是太后听说了东郊出过劫匪的事不放心。”
安和公主并不意外,“陈姑姑亲自走这一趟,不会只是为了问安安好不好。
嬷嬷去知会安安一声,太后召见,让她准备进宫。”
刘嬷嬷笑着应是,抬脚往绮芳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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