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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幽静且令人昏睡的夏夜里,温暖的清风徐徐吹拂,深黝的天空中,高挂的满月洒下一地清辉;玉兰花香在风中飘扬,海棠、牡丹在月下怒放;幽廊曲径、楼亭台阁,点点银光在粼粼水波中漾澜,扬柳拂拂,清流潺潺,挽花阁依然幽雅宜人。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蟾宫明丽星河稀,溥暮轻笼飞云低。
处处焚烟争相祭,好教素娥最先知。
满城风霜长安客,三杯两盏无人识……”
“呃?”
刚刚跨进挽花阁,阿真立即被丝丝扣人心悱的旋律止住了步子。
古琴悲语,镶嵌在丝弦内的音符声声夹带沉重的悲鸣,催人泪下的落寞与叹息连不懂琴韶的他都深受感染。
大小姐真是要人老命呐!
眼眸往亭内那道鹅黄仙影眺去,阿真暗暗叹息,晃掉脑袋里的乱七八糟,信步朝亭内迈去。
走进亭内,阿真愣看着坐于椅上抚琴的苏婷婷好一会儿,才轻声唤道:“大小姐,奴才来了。”
平常她的耳朵不是很灵敏吗?怎么今天他都来到她身边了,还没发现?
“啊……”
沉浸在自已思绪里,苏婷婷听闻这道声音,心神不宁地轻声惊呼,美丽的古弦嘎崩而断。
“苏……”
轻抬懵眸,见到下午怒走而去的他来了,苏婷婷自然想唤他苏轼,可想到二哥的嘱咐紧急改口唤道:“真哥,你来了。”
阿真白眼上翻,这声真哥从她嘴内唤出好像是在嘲讽一般。
“大小姐叫我苏轼就可以了,真哥我可当不起。”
“这……”
见他俊逸的脸庞因生气而布满严厉,苏婷婷哀伤地轻叹出一口气,才比着前面的椅子唤道:“苏轼你且先坐。”
“小人不敢与大小姐平坐,站着就行。”
阿真比柠檬还要酸,抱胸斜睇苏婷婷,见她水眸落寞,绝颜苍白。
心中一股不舍汹涌来袭。
听闻此话,苏婷婷满腹无耐,眼眸迷离凝视看阿真,伤感询问:“苏轼可还是在怪我?”
“小人怎么敢呢?”
压下心中那股不舍,阿真努了努嘴催问:“奴才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如大小姐没事,请容奴才告退。”
话落,心情不知为何开心不起来,不想看她的匆忙转身。
“等等……”
见他刚来就要走,苏婷婷急忙站起身道:“苏轼,你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
阿真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如喝了整桶醋一般,转身哼道:“你有心事可以去和那个狗举人谈啊,找我这奴才有什么好谈……”
话未完,自已一愣,他干嘛要这么酸?苏大小姐喜欢谁关他屁事?
苏婷婷也听出他话里浓郁的酸味,仙脸蓦然樱粉,咬着唇瓣心情是万份复杂,思绪如纠缠在一起的绣线,翦不断,理还乱。
“苏轼你……”
心中有些欣喜,可却又絮乱,轻抬秋水莹眸,心头跳动。
“为何你会如此在意元公子。”
她不提则罢,一提阿真的火顿烧上来了。
“元公子,元公子……”
当面叨念了两句,阿真重声朝大小姐哼道:“有事去找你的元公子谈,奴才很忙,恕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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