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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是他的。
他自己都是踩着兄弟亲人的血肉上位的,心里最明白不过。
他也不觉得同妃嫔交易有何不对,对方无所图,他才需要谨慎。
阮含璋一早就想到了对策。
她安静了片刻,才说:“陛下,妾不求其他,只求他日陛下发现臣妾诓骗过陛下,陛下能留妾一命。”
先留命,再要权,最后才是地位和尊荣。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阮含璋蛰伏十几年,有的是耐心。
她有所求,才会更听话。
景华琰低低笑了一声。
“好。”
他对她的命毫无兴趣,只会夺取他人性命的帝王,永远都是落于下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阮含璋强调了一句。
景华琰偏过头看她,见她闭着眼表情平静,心情都是十分舒畅。
“朕还能言而无信?”
阮含璋立刻拍马屁:“陛下龙章凤姿,玉树临风,自然言而有信!”
“好了,睡吧。”
景华琰道。
阮含璋应了一声,她侧过身来,很自然靠在景华琰肩膀上沉沉睡去。
看起来心机深沉,但此刻却又没心没肺。
也就因如此,旁人才会对她失去戒心。
景华琰回过头,缓缓合上眼眸,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次日回到宫里,佩兰的面色依旧很差。
她的脚反反复复,如今走路都费劲,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平日里佩兰总是拉着个脸,棠梨阁早就习惯,阮含璋倒是对她一直都很体贴,笑容如常。
“姑姑可是好些了?”
佩兰摇了摇头,沉着脸问:“昨日如何?”
阮含璋面上拂过一抹绯红:“甚好。”
“哼,”
佩兰冷哼一声,说,“你好好侍奉陛下,为阮家谋好前程,老爷和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阮含璋便道:“是。”
之后几日,阮含璋都待在棠梨阁。
佩兰脚上的伤越来越重,这几天都没工夫给阮含璋找茬,这让阮含璋有大把时间做自己的事。
她先让钱小多跑了一趟,去织造局唤了一名管事姑姑过来。
那名管事姑姑见面很客气,询问阮含璋是否要添置新衣。
阮含璋却说:“我如今衣裳足够,刚册封时织造局送来的衣裳都极好,不过我前日瞧见孟选侍的衣裳袖子略有些短了,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落人口实。”
孟选侍家里并不富裕,封的又是最低的选侍,再往下便是正八品家人子,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庶妃。
家人子只是侍寝过的宫女,没有身份,没有份位,这个份位只是为了做区别。
既然如此,那织造局自然不会多上心,可能送去的衣物并不合身,以至于孟选侍的衣裳都有些短了。
那名姑姑愣了一下,眼眸微闪,倒是真心实意对阮含璋道谢:“多谢才人小主的提点,奴婢会禀报白尚服,亲自登门给孟选侍改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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