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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上的种种线索都指向一个模糊的可能——死去的Omega大概率是自杀的。
或者说,被唆使自杀。
在走访与死者有关系的人时,关雎得到的对于死者的印象都是一致的:内敛、话少、没有脾气。
同住一栋楼的左邻右里没看出他当过“文雀”
,也没想到他在私人会所工作。
会所的同事说他嘴不够甜,不会哄客人,就连撒娇发痴都做得很蹩脚,一看就是演的,好在够乖,无论客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生气。
“他傻得可爱。
你对他施舍一点点好意,他就能立刻把心掏给你。”
其中一个同事说道。
这样的人为什么突然偷走了庄情的袖扣?死者生前没有吸毒史,如果确实是自杀,致其死亡的毒品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他背后的人和那场手术的资助者又有没有关系呢?
关雎下意识地在纸上写下了倪子诚的名字,回过神来后又重重地涂划掉了。
做警察查案最怕想当然。
他们是要讲证据的。
没有证据,哪怕推敲出来的故事,起因和动机再合乎逻辑,再有说服力,也无法定罪。
庄情摆明在引导他往倪子诚的身上查。
这人的意思就是上级的意思。
可目前这些线索纷乱地堆积在一起,都只是“可以”
与倪子诚,却没有一定的,确凿的关键证据。
时间一点点流逝,手头这包烟已经抽完了。
关雎仰头叹了口浊气,将桌上的东西一点点收拾好,准备回家。
合上档案夹时,他的目光在死者的名字上扫过。
很唏嘘的一点是,排查时关雎问过这么多人,他们对死者各有各的代称,却没有一个知道死者的真实姓名叫江年。
这个简单的名字像是早早地被埋葬了。
-
刚走出警局大楼便刮起一阵风。
夜风如幽灵般吹过长街,吹散了围绕在关雎身边的烟味和沉重。
他脑子突然清醒了一秒,然后仿佛是灵光乍现般想到了什么。
或许是他会错意了?
上面让他好好调查,或者说庄情让他好好调查,不是非要把罪名钉死在倪子诚身上。
那人可能……只是需要警察盯紧倪子诚,甚至盯着整个倪家。
毕竟,一个名字都很难被记住的人是怎么死的,连普通人都不会关心太多,更何况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
就在这时,走到路边的关雎看见街对面的路灯下停着一台劳斯莱斯银刺。
老爷车复古的车身设计透出一股上世纪的奢华,在四下无人的长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关雎猛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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