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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眼睛，侧了个身想继续睡，蓦然对上谭司泽的睡脸。

床褥和枕头是黑色的，把男人的皮肤衬得如寒玉般冷白，睫毛纤长，嘴唇薄而红润，面对着他轻轻地呼吸。

谭司泽睡相极好，不会乱动，也不会打呼噜，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叶铭轩本想继续睡的，现在完全睡不着了，睁着明亮的眼睛，盯着谭司泽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就开始数对方的睫毛。

一二三四五……数错了再来……一二三……

“好看吗？”

“？”

叶铭轩以为自己幻听了，结果看到谭司泽突然睁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好看吗？”

“……”

叶铭轩后撤：“先生！

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后退的幅度太大，后脑勺险些撞上床头柜，谭司泽撑起身体：“小心！”

护住他的后脑勺。

幸好床够大，叶铭轩离床头柜还有一段距离，没碰上，叶铭轩立马抓住谭司泽的手：“先生，你的手有撞到吗？！”

谭司泽说没有，把他抱到床中央：“以后别在边角睡了，翻身都翻不利索，万一撞到床头柜或者摔下去怎么办。”

谭司泽的话犹如和煦的春风钻进叶铭轩心里，他想起自己还住上下铺的时候，铁床年久失修，锈迹斑斑，上铺摆满了行李，下铺是他睡觉的地方。

床小而窄，夜里翻个身会被栏杆撞到而惊醒。

心里酸酸涩涩的，但同时也有个泉孔，从其下涌上温暖的泉水，温柔地把心脏包裹起来。

叶铭轩把半张小脸埋在被子里，听话地点点头。

谭司泽拨了下他的发丝，把被子给他盖好，忽然瞥见对方的衣领，叶铭轩衣领比较宽大，躺着的时候微微下垂，露出里面的风光。

“！”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叶铭轩什么感动的心思都没了，抓住衣领，羞赧着小声：“先生，别看……”

谭司泽神色如常，却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后变成道貌岸然的禽兽模样：“最近还有胸闷的症状吗？”

叶铭轩：“先生……”

谭司泽严肃道：“叫我谭医生。”

叶铭轩一震：“谭，谭医生！”

谭医生一脸正经地盯着某人的胸口：“谭医生现在在问你病情，你要如实回答。”

！

！

！

好羞耻！

叶铭轩把下唇咬成樱桃红色，奋力摇头：“没，没有。”

谭医生：“嗯，看来上次的治疗效果非常好，所以这次延续上次的治疗。”

“先，医生……”

叶铭轩捂住胸口，对突如其来的医患play感到羞耻，“我觉得不用了……”

“医生说要用，就必须用。”

“不……唔！”

叶铭轩蜷缩着身体，脸颊蒙上一层朝霞，泪濛濛的，直到耀眼的太阳光穿进窗帘，谭司泽才摘下眼镜。

“今天的治疗结束，下次再来复查。”

谭司泽把叶铭轩的衣领整理好，俯身亲他嘴巴一口，“由于患者不太配合，所以这个吻是谭医生给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