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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拉着她的手,默默说道:“苏妹,峥儿在洛阳的时候,是极好的,在辽东战场上也立了功劳。”
“到了长安之后,可能是没了父母约束,再加上太多人阿谀奉承,所以…心性出了些问题。”
刘皇妃看着李云:“陛下,他在西北屠城,杀人上万,也是真的吗?”
皇帝默然,没有说话。
刘皇妃见状,双眼都流下泪来,她喃喃道:“便是赵成当年,也没有屠钱塘城…”
皇帝闻言,心中大震。
他一直以来,都下意识觉得,二十多年过去,刘苏已经成家生子,甚至已经当了祖母,当年的事情,或许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
至少…应该已经淡忘了不少。
而现在,她脱口而出,显然,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估计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如同梦魇一般。
皇帝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宽慰道:“西北一叛再叛,必须要用雷霆手段,这也怪不得他。”
刘皇妃靠在李云怀里,很是伤心:“陛下从来没有下令让谁屠过城。”
李云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默默说道:“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他也认错悔改,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见刘皇妃不说话,李云笑着说道:“咱们那个儿媳妇还不错,我在二郎家里住了几个月,费氏几乎每日都来请安,各方面安排的也是井井有条。”
“咱们的孙儿孙女,也都很可爱。”
他看向刘苏,轻声道:“过段时间,我让人去长安,把孙女接来,给你带一段时间,好不好?”
刘皇妃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搂着李云,痛哭了一场。
皇帝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搂着刘皇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男女毕竟有别,父母也是如此。
对于秦王的所作所为,李云心中恼怒,但是该罚罚了,之后也就放下了。
但是刘皇妃,却是真真为自己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伤心了。
………………
乌飞兔走,时间来到章武十七年的三月。
这天甘露殿里,杜相公拿着一份文书,递给李云,微微低头道:“陛下,这是去年弊案的详细案卷经过,以及三法司议定的处理意见。”
皇帝伸手接过,还没有展开看,便摇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别的事情,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说起来,这事从我知道到现在,也闹了大半年了,怎么到现在才出结果?”
杜相公叹了口气道:“去年毕竟是太子持国当政,这事涉及到东宫,便查不下去了,中书那几个老家伙,又不肯出力,等到臣回来之后,才开始处理这件事。”
他看向李云,继续说道:“臣跟徐相公了几个月时间,先是提审了涉案的犯人,又去礼部,把去年春闱的试卷,尤其是那几个举发之人的试卷都调了出来,认真看了一遍。”
杜相公顿了顿,低头道:“这几个人,能在官报上,闯出偌大名声,文采是有的,尤其是那姓骆的书生,词章华丽,才学不俗。”
“只可惜。”
杜相公摇头道:“他参与的是实务科,文章华丽,但是到具体实处,有些空洞,臣与礼部一众官员看了几遍,都认定,在取与不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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