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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鞭里面裹了铁刺,每一鞭抽在身上,总有破碎的衣襟混着血肉沾惹下来。
“还在等着你的主人来救你?你不过是一颗弃子罢了——已经暴露的弃子。”
“在哪里?嗯?甘露殿?朱子房?寿宁宫?”
他每报出一个名字,便紧随着一鞭子抽在她身上,而两旁的侍卫举着雨伞,打着火把,在大雨滂沱的时候仔细照亮她一点一滴的表情,不错过一丝细小的变化。
明灭的火光,照耀在她血迹斑斓的衣衫上,愈发衬托那张脸的纤弱和白皙。
晏隐的鞭子敲到好处避开了这张脸。
碎裂的衣衫中,苑齐僵硬的躺在地上,她仰着头,神色中带着怨恨、悲伤、悔恨和巨大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和面前这个曾经对她身体着迷的男人息息相关。
左右侍卫皆是侧目而立,视而不见。
在世人眼里,晏大将军出身名门,身份尊贵,而且惯常笑意拳拳,与人和善,加之光鲜亮丽的衣着淡化了他曾经的戎马气息,以至于很多人自己都渐渐忘了,这位将军,是以私生子的身份,跟着王上从乱军中杀回菁华宫入主楚国的。
他本身便和楚都中那些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不一样。
而这些精心挑选和培训的侍卫,他们每一个人虽然身带晏家族纹,但是都曾在朱子房中秘密宣誓过对楚王的效忠和绝对服从。
所以,即使面对的是号称后宫无冕之王、各大家族在宫中的线人和门径、对宫中和家族举重若轻有着权宜决策权利的女官,他们也并不会百分之百服从。
“我在囚真堂就任过一段时间。”
晏隐收了鞭子,纯纯善诱,“那里的人,甚至有的后悔生而为人。
你和他们还不一样,你是女人,有更多办法让你开口。”
苑齐白着一张脸,闻言眼眸微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她终于开口了:“那些办法,将军不是已经让我试过了吗?”
晏隐看着她,女人的脖颈纤细,胸前衣衫半碎,美好而破碎的身体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他一鞭子卷在她脖颈上,看她几乎窒息般挣扎,只一点点将她猎物般拉进自己。
那样的轻蔑而厌恶眼神,让他心头涌动阵阵杀意。
他一点一点缩紧手中的鞭子,看她挣扎喘息,然而她忽然却松开了紧紧拽住鞭子的手,缓缓的笑了,晏隐看着她,那阴森森而瘆人的笑扭曲在她脸上镌刻,她的声音含糊不清,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卯足了劲,撞在他胸口,她说:“你就不怕今天我死了,做鬼缠着你吗?”
晏隐凝视她的眼睛,深邃如古井,忽地松开鞭子,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他的声音冷硬:“求之不得。”
天空响起沉闷的雷声,这场酝酿已久的惊雷在云边滚动,蠢蠢欲动。
闪电照亮她脸上细枝末节的表情。
晏隐松开手,洞悉了她的挑衅和企图:“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转过脸:“带下去。”
西戎的蛊毒最终发作之时,便如同那寿宁宫发疯的宫娥一般,嗜血而疯狂。
如果最初的蛊真的是苑齐种下,她既不是蛊母。
那这个宫中,谁会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只有同样的血脉,才能成为蛊母最初的宿主,一旦它成熟,便可以破体而出,届时,将可能在任何人身上产下虫卵。
是翠儿?保太后?还是——楚后?
有尖利的声音在雷电中低颤,那样的声音,并非人类才能发出。
晏隐收回手上的鞭子,上面斑斑点点还沾了些许血液。
“走!”
他折身而出。
坤和宫和寿宁宫最近的道路一半掩映在叶树丛中,他快步而行,当初和楚王的对话依旧清晰。
“如果,蛊母不在那个齐女身上,而是在翠儿身上呢?”
“杀。”
“那若是保太后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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