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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轰”
的一声,又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河边的可是上等田啊,以前产的稻米北畠可是要全额拿走的,减产了还要全村补齐。
有个老头倒很精明,想了想,小心试探道:“大人,年贡要交多少?”
村民们瞬间又安静下来,要是年贡太多的话,比如一町田不止要“六公四民”
还要再搭上几根大木头、几捆竹子桑麻,或是要再承担更高额的“马借钱”
“兵粮米”
“更田钱”
之类,那佃了和没佃一个鸟样。
锅太郎马上拿着大喇叭笑道:“这问题说起来就复杂了,大家耐心听我解释。
弯津现在已经不征收年贡了,不止将要分给大家耕种的田地,以前大家的佃田也不需要再交年贡,但农税还是要缴纳的……只需要交粮食就行了,别的乱七八糟的都不用交了。”
“那要交多少粮食?”
有人躲在人堆里高喊,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
收农税可是个超级技术活儿,每家每户劳动力情况不同,每年年景也不同,今年丰收明年颗粒无收也实属正常,搞什么“五公五民”
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农户破产,背上一身烂债子孙三代无法翻身。
比如,今年遇灾,收成农户刚好够吃,你来“五公五民”
一下,拿走一半收成,甚至这个“五分”
还是要按好年景的定额来算,农户也就只好去吃野菜了,野菜也不够吃,也就只能和你拼了。
又或者会出现有人偷藏瞒报,甚至整村串通了偷藏产量,尽量少交不交的情况,而政府又没那么多人力精力一块田一块田的瞧一瞧产量到底有多少,直接就亏了。
所以,这时代要想制订一个让所有人都服气的、且能保证农户不会破产、政府也不吃亏的农税标准很困难,好在原野抄作业已经在实践中把这问题解决了,到现在为止,弯津还没有哪个村子揭竿而起,要把他挂在路灯上。
相反,农户们已经渐渐有了积蓄,可以反哺工商业发展了。
锅太郎马上就开始推行弯津的政策:“要交多少粮食这个问题好,目前我们采取的是浮动农税,按规定留足口粮后起征,征收标准按照国营农场和模范户的产量的15%来计算,按劳动力不同依次上浮……”
这问题说起来非常复杂,锅太郎还需要向村民们说明什么是“国营农场”
“模范户”
,以及解释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一时说得口干舌燥。
村民们却听得很认真,他们只是没知识没见识,不是傻,基本的好坏还是能分清的,哪怕有人忍不住想和身边的人讨论一下也会被马上制止,而听到锅太郎举例知多半岛上的农税情况后,才有人忍不住惊呼:才交这么一点吗?
条件太好,村民们听完后神往不已却又半信半疑,感觉就这条件,回头弯津组织他们一起去打浓津城也可以拼一把了,但弯津人好像又没那个意思,感觉就是想让他们好好活着,好好种地就行了。
总之,这事儿很怪,就算把全村美女都献给那个所谓的“野原殿下”
,也该拿不到这么好的条件才对。
锅太郎也没再说更多,这种事说多了没用,还是要看怎么干,慢慢来吧!
他直接拿着大喇叭开始吩咐村民们排队办户籍,办一家发一家的口粮,也不用他再催再找,藏在家里的村民们全出来了,乖乖开始排队。
等折腾了大半天,好歹把这些伊势人改籍成了弯津人,锅太郎更是直接开始发号施令:“好了,冬天没事,正好咱们的村子像个猪圈一样,又脏又乱,现在开始大扫除,先把垃圾杂物全铲出去!”
松山庄的村民们看看刚发到手的荞麦豆子,完全没意见,开始任由“工作组”
编队,分头去干活。
锅太郎抹了一把汗,默默点头。
简单任务,这村子轻松就拿下了,以后这村子就是弯津体系里的一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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