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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4页）

他轻手轻脚地下楼去，一看表，发现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润生手脚蜷缩着，合衣睡在沙发上，眉头在睡梦里也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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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这会儿很冷，郁青上楼把被子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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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没醒，只是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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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蹲下来，抱着膝盖看向睡梦里的润生。

烟味儿已经消失了，润生现在看起来胡子拉碴的，脸色有点儿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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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看着他，之前那些恐慌，怨气，伤心和愧疚仿佛都远去了。

只有一种奇异的怜爱感留了下来。

那让郁青忍不住想去摸一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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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这样想了，便也这样做了。

他伸出手指，小心地抚了抚润生的发顶。

润生栗色的头发冰凉又光滑，让郁青想起了奶奶藏在柜子深处，留着给姐姐出嫁用的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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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别人也这样来摸润生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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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起，郁青不知怎么有些发慌。

他赶忙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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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浴池大厅里静悄悄的。

马凯没醒，卷帘门也关着。

郁青怀揣着一点儿怅然，悄悄回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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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被子好好地盖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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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摸着被子发了半天呆。

他疑心自己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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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郁青回过神来，赶忙跑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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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润生放下了报纸，神色平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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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点点头，迟疑道：“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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