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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地痞无赖混迹其中,高声引领众人讨粮食。
阿澈再次出去解释,说园中已无存粮,无赖们又喊道:“你家主人既建了这么大个园子,想必存的钱也少不了。
如果没粮食,拿钱出来分发也行。”
阿澈说主人并非富豪,园中也无现钱,而那些人压根不信,一个个叫嚣着今日一定要领到钱粮。
其余流民情绪亦被煽动,经地痞们带头,竟冲进了园中。
山丘上的林泓见势不妙,立即拉着蒖蒖下山,避入湖山石中部一个洞穴中。
那洞穴曲径蜿蜒,原是通向后方用作居所的楼阁,但此刻林泓见涌入园中的人都在冲向屋舍,也不敢冒险回去,便在洞穴深处找了个光线较暗的隐蔽处,与蒖蒖暂避于此。
须臾,外面一阵喧嚣,有步履声响起,像是有人正在快步进来,蒖蒖一惊,也不及多想,转身将林泓推进角落里一个内凹处,自己背朝外,以自己身体挡住他。
林泓一愣,旋即明白她此举是欲保护他,顿时搂住蒖蒖的腰,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已将她拉来与自己调换了位置,并且拥紧她,把她锁于自己怀中,不让她再动。
两人屏息静气相依而立,好在进入洞穴的人很快沿主道奔了出去,并未发现内凹处的他们。
过了许久,洞穴外的喧嚣声渐渐平息,也不知那些人是否打砸抢一番后散去,园中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林泓稍稍放下心,轻轻拍拍蒖蒖的背,跟她说:“我们可以出去了。”
蒖蒖却开始呜咽:“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冲进来……”
“没关系,”
林泓和言道,“你说得对,我这点救济的粮食对灾民来说确实是杯水车薪,以前想得太简单了。
今日之事,算是一个教训。”
蒖蒖却越想越难过,两肩微颤,难抑泣声,眼泪接连坠落。
林泓又劝又哄,不时拍拍她好言抚慰,蒖蒖却哭得更大声了,林泓听得心乱如麻,手足无措,须臾,将她一把揽回怀中,低首吻去了她刚涌出的一滴泪。
这次触碰令蒖蒖周身一颤,悲声顿止。
她愣愣地盯着林泓看半晌,只见林泓向她露出微笑,晦暗的光线中,他正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睛仍亮如星辰。
她忽然双手搂住他脖子,仰首吻向他微笑的唇。
她笨拙地噙住了他的下唇,然而随后该如何做却也不知道了。
他似乎被她此举惊到,身体僵硬,一动未动,更遑论回应。
她想了想,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下唇一口。
他不免吃痛,下意识地推开她,随即忍俊不禁地侧首笑了笑,又靠近她,低首看她,无声地再度扬起了唇角。
她好像困惑多于害羞,圆睁双目仍在打量他嘴唇,状若思考。
看来此事她也需要他的教导。
好似被一卷温暖的浪花忽然撞击,这念头令他心旌摇曳,一时间所有的禁忌与顾虑尽数忘却,下一瞬即掬起她的脸,闭目,徐徐吻向她湿润的睫毛。
她心怦怦地跳,忙阖上了双目。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右眼睑,又转而吻了左眼睑,令她不再有机会睁眼。
然后,他略略低首,让自己的唇触碰到了她的双唇。
只轻触一下即离开,似两只鱼儿在水中的亲吻。
她的唇润泽柔嫩,有新鲜荔枝果肉的触感。
她气息甘甜,有安息香糖果般的香味。
他如品醇酒,竟有两分醉意,不自禁地继续接近她,以便进行下一步的尝试。
但这次他尚未碰到她,便闻有人在洞穴外重重咳嗽一声,然后扬声道:“出来吧,没事了。”
林泓听出是阿澈的声音,略定了定神,即牵了蒖蒖手朝外走。
走到洞口,见阿澈守在那里,见了他们颇显尴尬地笑笑,然后努嘴向前方,示意他们看。
林泓与蒖蒖循着那方向望去,见赵皑手握一柄剑,分开两膝坐在对面的山石上,正黑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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