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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的、居高临下地看着,望着满身污秽、臭气熏天的我,好像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样天差地别,短暂地碰触之后,仍旧尘归尘、土归土。
打开冷水,我不断冲刷着地面的脏臭,冷水溅在脚背上,凝成水珠不断地往下滚落。
反复地凝聚、滚落、流走,持续了足足一夜,我也终于将阻塞的脑袋想通。
是时候,我该逃了。
如今我已经无法形容这份感情是什么样的,我磨光了所有的毅力和忍耐,只想当一个逃跑的懦夫而已。
后来几天,嘉仇不死心地又尝试了好几次,甚至强迫我看一些大尺度的电影,宛如做实验研究一样,紧紧盯着我的每一个表情。
终于,他彻底死心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性、甚至厌性的人,就像个木头一样,死气沉沉。
出乎我意料的,他还是选择和我同床共枕,只是那种亲昵的氛围轰然消散,变成了两个同床异梦的个体。
等了又等,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嘉仇不在的绝佳时机。
按照计划,我拿走了他抽屉里的所有现金,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孑然离开了家里。
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家里的佣人。
我告诉她,想要出气透透气,她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我。
要不是她帮我蒙骗那些监视的保镖,我根本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地出来。
坐上了出租车,我心里砰砰直跳,对司机报出了幼儿园的地址,“麻烦你,越快越好!”
站在幼儿园门口,我焦急地等了又等,不断地看着时间,脚下来来回回走个不停。
蓦然一抬头,不远处,穿着鹅黄色校服的蒋若星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距离越来越近,他一无所知地朝我跑过来,背后的书包摇摇晃晃。
“阿姨,你怎么这么早来接我?”
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一如往常,笑着说,“我想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想带你去看看。”
其实,这个谎话很不高明,我最怕就是他会质问下去,幸好的是,蒋若星只是眨了眨眼睛,便乖乖地点头说好。
出租车司机候在路边,见我们过来,顺便给我们打开了车门。
车子并入了长长的车流中,很快就驶上了宽阔的马路。
蒋若星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着,身子随着车身的摇晃而微微左右动着。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杯牛奶,扭开盖子,递给他,“小宝,先喝一口,咱们路还很长。”
依言捧着杯子,他先是一口气喝了小半瓶,这才停下手,一边望着窗外一边继续啜饮。
“这是你儿子吗,长得挺像你的,”
不知道司机是不是都是话唠,即使我们坐在后座上,他也不断地搭着话,“看上去怪伶俐的!”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并不想多谈。
然而,他却并不识趣,夸了蒋若星几句之后,竟然陡然转移了话题,大咧咧地说,“你们这个还去汽车站,是去接人不,我见你们身上都没有带行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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