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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身,千娇万宠,脾气自然是大,谢老夫人也早早知道。
她见敬溪如此,非但没恼,反而笑道:“你看看你这狗脾气,说两句就不高兴,也就序哥儿媳妇受得了你。”
敬溪叫她这话说得面色一哽,想要辩驳,可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到最后叫她憋得满脸通红,扭脸走了。
老夫人直摇头叹气,终也没再说。
*
今夜中秋,敕开宵禁,恩许夜游。
现下已是戌时过了一半,可街上也仍旧热闹,谢家一行人出了门后,就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长安街。
街上行人不散,灯火通宵,从高楼望下,长街如游龙一般。
青石板路上挤满扎兔儿灯的匠人,竹骨纱面的小兔眼睛点着朱砂,随摊主吆喝在风中摇晃。
孩童攥着铜钱争买了糖画,还有些半点大的举着萝卜灯横冲直撞,少女们结伴出行,传来零碎笑语。
宋醒月同谢临序并肩走着,一旁的谢今菲同另外两个二房堂妹吵吵闹闹,一路上,宋醒月想同谢临序说几句私房话都不行。
就像是故意同宋醒月作对似的,不管她说些什么,谢今菲一概要插嘴,接二连三的,就连谢临序都受不了她,他看向她,微蹙着眉道:“你嫂嫂同我说话,你总插嘴做什么。”
谢临序今日穿着一身月白锦服,月下,凛然俊雅如谪仙一般。
他那眸光太过凉薄,望着人的时候也像是凝着一层寒霜似的。
谢今菲是怕自己这个大哥的,他比国公爷还要严苛一些,稍稍冷着脸她就消受不得。
从这个层面来说,她是真佩服宋醒月,脸皮厚成那般,她哥哥怎么说她,她竟都能装作听不见。
谢今菲叫谢临序冷冷训了一句,终是安生消停了一会,没敢再插宋醒月的话。
宋醒月也终于能有功夫和谢临序说些闲话了。
也罢,多少也是出来了,就算这样,也算是出来了,只是吵闹了些,总比没出来的好。
宋醒月指着街边的兔子花灯,对谢临序道:“长舟,买几盏花灯吧,好漂亮。”
谢今菲一边和堂妹们说着话,一边侧耳去听那两人谈话,刚想插嘴贬她,却想到才被谢临序训过,硬生生忍住没吭声。
都多大人的人,还花灯呢。
哥哥才不会应她。
果不其然,只听谢临序道:“孩子玩的东西,你今十八大了。”
谢今菲心道,果然嘛,像她哥这样的人,能许她玩那些个东西,也真是奇了。
却又听宋醒月不死心道:“什么嘛,你瞧瞧这街上,大家都提着呢,哎呀长舟,就是一盏花灯,哪有孩子才能玩得的道理,过中秋,大家就图个热闹而已嘛。”
谢今菲想,这宋醒月哄起人来果然好厉害,可是,她哥哥当不吃这一套的吧?以往她也总喜欢朝谢临序撒娇,谢临序哪回不是冷着脸撵她,叫她起开远些。
然而,走着走着,他们还是走至了卖花灯的摊前。
守原拿了钱袋,拢共买了四只花灯,宋醒月拿了花灯,守原又将另外三只花灯分给另外三个小姐。
谢今菲讷讷接过花灯,好半晌从嘴巴里头吐出一句:“原来哥哥也是个瞧脸做事的。”
不是撒娇不管用,是她给他撒娇不管用!
守原叫她这句话说得莫名奇妙,暗自嘟囔了一句也没理她。
就这样,谢今菲一路瞧着哥哥给嫂子买了糖人,买了甜糕,买了小泥人偶......
跟谢临序走在一起,宋醒月一路上看什么都好新奇,看什么都好热闹,她吃了糖人又吃甜糕,一旁谢临序看得频频蹙眉,忍不住又说了她一句:“你晚膳用得不少,饭后又吃了一块月饼,再吃下去,晚上克化不了,又该睡不着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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