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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往袋子里扫着,作势咽了咽口水,“我好饿。”
“刚刚你还说不饿。”
木枕溪微微笑了一下,说,“肉、鱼、蛋、牛奶,还有蔬菜,都是给你补身体的。”
“谢谢。”
肖瑾声线有些近似初遇时的清冷。
“嗯?”
木枕溪听到这声偏头朝她疑惑看了过来。
肖瑾抬眼,目光清澈天真地朝她笑了笑:“怎么了?”
这语调又和这几天无异了。
木枕溪压下心底的异样,说:“没什么。”
她换好拖鞋,从肖瑾手上把塑料袋重新接过来,匀出一部分中午要做的,把新买的菜和牛奶放冰箱,动作娴熟地分门别类,过期的拿出来丢进垃圾桶。
肖瑾垂手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动作,目光紧紧追随,每一帧都要印刻进脑海里似的。
直到木枕溪拉上厨房门,系好围裙,背对着她开始处理食材,肖瑾才收回视线,回到了沙发坐下。
这顿饭要一些时辰,主要是炖鱼汤比较费时,木枕溪把要做的菜都洗好切好,煮上米饭,过去了半小时,厨房门是玻璃的,她往外稍稍走了几步,忍不住去看肖瑾在干什么。
肖瑾两只手肘抵在膝盖上,头低垂着,没法看清她的表情。
不过这种姿势,一般都是表示在思考,她在思考什么?
木枕溪又开始忧心怎么劝她去见那位黄女士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让黄女士到自己家里来吧,或者她和黄女士单独出去聊,确保能信任对方再领她过来带人?锅里的油热了,木枕溪心不在焉地将葱段和姜丝放进去炒香,没防备被滚烫热油溅到了指背,她眉毛都没动一下,有条不紊地等香味出来,将肉丝倒进去翻炒,盛进碗里,这才关了火,拧开水龙头开关,放冷水冲方才被烫到的地方。
可这时候手指已经不疼了。
肖瑾的爱就像是这股来迟了的冷水,再也不能对她起丝毫的,哪怕慰藉的作用。
这几天她反复地在想,自己到底还爱不爱她?如果说爱,她没有再拥抱对方的欲望,也不想和她在一起;可若说不爱,为什么还会被她轻易地牵动所有情绪。
木枕溪仰脸看着厨房的天花板,眉眼揉着困惑和迷惘,良久,自嘲地嗤笑了一声。
爱不爱都不重要了。
“吃饭了。”
木枕溪把菜都端上桌,最后一道是汤汁泛着乳白色的浓郁黑鱼汤,扬声喊不知何时已经从客厅离开的肖瑾。
“来了。”
声音从书房传出来。
木枕溪摆好碗筷,盛了一碗鱼汤放在肖瑾面前:“先喝汤吧。”
肖瑾弯了弯眼睛:“谢谢。”
木枕溪轻轻嗯了声,落座。
饭桌上很安静,汤勺偶尔轻轻磕碰到碗沿,木枕溪无法控制自己将余光落到肖瑾的动作上,随着一声比先前都重——其实依旧很轻的磕碰声,肖瑾将汤匙放进空了的汤碗里,抬眸,声音轻柔地问:“你上午跟我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木枕溪愣了下,说:“是。”
肖瑾问:“约时间了吗?约的几点?”
木枕溪:“两点。”
肖瑾问:“那我们几点出发?”
木枕溪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勉力压抑住喜色,正色问:“你答应了?”
肖瑾面不改色:“嗯。”
木枕溪看了眼手机,说:“那我们就一点半出发,她离这不远。”
“好。”
肖瑾淡然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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