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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听九哥的吧。”
等到汪峦换好衣裳,被祁沉笙抱到楼下时,果不其然地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警察署的老警官张丰梁。
张丰梁见着祁沉笙二人来了,忙熄灭了指间的烟,走了过去:“祁二少,祁……”
他看了眼汪峦,年过四十的警官着实有些难以出口,只得压着声音含糊过去:“祁二少,天锦坊的事,您都听说了吧?”
那句“祁家二少夫人”
总算是没出口,汪峦暗暗觉得庆幸,少尴尬一次算一次。
“是,”
祁沉笙对此,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而后说道:“张警官最近办案辛苦,这般快得便认出,此事与那东西有关?”
张丰梁哪里听不出祁沉笙话里的意思,清清嗓子,尽量只谈公务:“那姚继广……死状着实有些特殊,祁二少去看看就知道了。”
祁沉笙还想再说什么,汪峦见状暗暗握了一下他的手,祁沉笙才堪堪地将此暂放,先正经起来去查正事。
可不想等上了车子,汪峦却意外地发现,小警员张茆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前排。
祁沉笙打从头一次见面起,就对张丰梁这个“接班人”
很是不待见,此刻在自己车上见了他,当即就想把人丢下去,声音中都带上了压迫:“你怎么在车上?”
“我,我……”
张茆见着祁沉笙,话都有些说不清了,汪峦抬抬眸,只觉得今日的张茆,与之前见得又有几分不同,他克制着舌头打结回答道::“是我叔让我过来的。”
“署,署里的车子坏了,就想着搭祁二少您的车。”
张茆似乎格外怕祁沉笙,特别是说假话的时候--
只是以往这种惧意也是常有的,却此刻他又多了几分不平的隐怒。
汪峦颇有兴致地观察着张茆,有些意外这样的情绪,竟然会出现在眼前的小警员身上。
可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张茆居然转头看向了他,目光十分怜悯,好似有什么话就要崩口而出,但又碍于祁沉笙的存在,怎么都不敢问。
“都是要去那边的,不过是顺路。”
汪峦有些好奇,张茆究竟想要说什么,便开口暗示祁沉笙将他留在了车上。
祁沉笙本也没打算真跟个小警员如何,于是便顺着汪峦的意思,不再多看他,只冷声对司机说:“开车吧。”
张茆的那种纠结,一路上都没有消退,汪峦感觉他好几次都想要鼓起勇气说些什么,但又都咽了回去。
祁沉笙则是渐渐地,开始不满于汪峦将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用力扣了下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念着:“九哥--”
汪峦只觉腰上被他按得酸软,顺势便倒在了他的怀里,灵雀似的眼眸中,露出几分嗔意。
但祁沉笙却只若无其事地揽着他,靠在车窗边,引着汪峦向外看去:“九哥瞧瞧,这就是云川城西的老街巷子,这二年才拓宽了些,好歹能走车子了。”
汪峦的目光,顺着他说的望出去,算来自己来云川也快一年来,可许多地方却也不曾去过。
眼前的巷子依旧是古式,车子开进去甚至还经过了座石牌坊。
如今正是人流熙攘的时候,两侧的小商贩大声叫卖着,而在他们之后,则是路边整齐的二三层小楼。
兴许受着西洋楼的影响,那小楼的门窗上头都是弧形的,看上去别有一番风致。
汪峦下意识地记着路,过了石牌坊后,紧接着便是二三家对门而立的钱庄,挂着或是“祁记”
或是“赵记”
的招牌。
钱庄过后,却又是布店与杂货多起来,一连几家汪峦不曾看清,紧接着前头便是跨着云水的一道拱桥,拱桥前边临水而建着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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