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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您别怪小的,小的也是没办法,毕竟案子最重要不是吗?”
管家念念叨叨的鼓足了勇气,这才把凉水端起来,对着主子白胖的面部,猛的泼了下去。
苏誉宿醉之后睡的正香,猛的从一阵溺水般的窒息中醒了过来:“啊!
啊——”
“大,大人,您终于醒了。”
管家扔掉手中的盆,跪倒在地,膝行向前,抓住主子挥舞的双手。
苏誉睁开眼一看,他没在河里,而是在床上,头上脸上包括枕头上一片水渍,当即怒道:“怎么回事?”
管家跪在床前,声音带着惶恐:“大人恕罪,是,小的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袁大人,他已经升堂了,正在提审刘家下人啊!”
“升堂?”
苏誉脑中一片混沌,隐约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呆滞半晌,可那念头就像水里的游鱼,怎么也抓不住。
正想的入神,一阵山崩地裂的头痛袭来,如无数钢针在头颅内搅动:“啊!
我的头!”
他惊呼一声,死死抱住仿佛要裂开的头颅,整个人蜷缩起来。
“来人,快去请府医!
还有,快端醒酒汤来!”
管家看着主子这副模样,一颗心不住的下沉——宿醉之后加强行泼醒,他没料到会是这般光景,哪怕听他把话说完呢?问题是,倘若主子出不了屋子,刘家可怎么办啊?
“去通知夫人,就说大人,大人身子不适!”
与这旁的人仰马翻不同,西面一套宽敞而清雅的院落中,顾澜依抱着一本账册而来。
“父亲,已经摸的差不多了,苏家,还真富可敌国。”
“这还用说?苏府的富贵是眼睛看的到的。”
顾将军背着手踱步而来,目光落在桌上记录的账册之上,眉间的疙瘩死死的拧着,“比起这些来,我更在意的是那封信——没想到刘伯笙胆子这么大,靠着死去的儿子与夫人,在圣上跟前做足了文章,每每提及都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而在江南,娶美妾,续香火,样样都没耽误。”
“幸亏父亲接下了修建河道公务。”
顾澜依虽然早有猜测,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仍是唏嘘不止。
顾将军沉默不语,河道不是他要接的……顾家,即将要迎来怎样的转向?
“父亲。”
顾澜依轻叹一声,“不论如何,北疆的河道要修,此事您念了好多年,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咱们不能放弃。”
“我明白。”
顾将军打起精神,“放心,等袁大人审问完,拿到更多的证据,我与宁大人就启程回京,先行禀明圣上。”
苏誉最终还是没去成衙门,放任袁伯俊将刘府的下人审问了一个遍,问出的口供大小事宜不一,却件件令人心惊。
管家与大人身边的几个主事有些骨气,咬死了不说。
那些端水送茶的、院中扫洒的,甚至是修建花木,倒夜香等下人,在府中不过是混口饭吃,哪里会舍命相护。
也是这个时候,袁伯俊命人将刘府铺子里的人,全部缉拿。
有几个心思多的,早早的脚底抹油,溜了。
剩下的不论是伙计还是账房、掌柜的,全都被带了回来。
在听说连铺子的人都不放过后,苏夫人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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