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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然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暮色碗中,暮色愣了一瞬,红着脸吃了下去。
两人无形中的暧昧气息让其他人也看出了端倪。
沈卿自然乐见其成能留下暮色为自己所用:“栀子,你去将我在关外带回来的酒拿来,今儿我想喝点。”
栀子放下筷子,应了声是,转身便出了屋子。
院子不大,栀子去了没多久便返回来了,手中抱着一个酒坛子,大步走了进来。
沈卿接过栀子手中的酒坛子,亲自开封,一阵浓郁酒香扑鼻而来,几人不约而同的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暮色更是赞道:“真香。”
栀子忙拿过酒杯依次摆好,伸手去抱酒坛,沈卿抬手拦住了,眼眸定定看了几人一圈,渐渐泛了红:“自徽州那次事后,我就在心里琢磨如何才能回到京都,如今事情慢慢往好的方向进展了,我也安了心,今儿大家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她抬起酒坛,以此斟满酒杯,众人端过酒杯,同时举杯敬道:“余生同醉,皆安。”
秦燕然本就是酒鬼,沈卿以往不怎么喝,去了关外两年,因着解毒,喝了不少药酒,如今倒是将她的酒瘾喝上来,不知喝了多久,栀子又去抱了两次酒,暮色的祖母等不了几人,早早歇下了。
她扫视桌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几人,摇了摇头:“你们不行,喝不过我。”
说完话,她眯着眼往外走,醉意朦胧的望着天边月色,萧凛的身影穿过月影落在她眼前,她伸手想要触碰,却怎么也碰不到。
“真是出现幻觉了,竟看见他了。”
沈卿小声嘀咕着。
“是她?”
一声惊疑似的惊呼后,沈卿便陷入了沉醉中。
“姑娘?姑娘?你醒了没?”
有人在耳边唤她,直到她迷迷糊糊醒转过来,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环境。
松软舒服的棉被,摸上去顺滑蓬松,是上好的锦缎面子,里面应该用的最好的棉花装订的被子。
紫檀木打造的拔步床边雕刻着各种样式的花好月圆,紫玉兰软烟罗的床幔轻盈细腻又坠感十足。
透过影影绰绰的床幔看出去,外面站着几个人影,却不似栀子与清沫的样子。
她捏着衣襟坐起身,一手揉着有些疼痛的额角,浑身似被重物碾压过的难受又湿濡。
“你们是何人?这是何处?”
沈卿沉着眸子,盯着床幔外站着的三人。
最前面的女子身姿端正的站在床前,神态恭敬地看着她,脸上挂着温和笑意:“昨夜姑娘喝醉了,附近又无人,我家主子路过巷口将姑娘带回了府中,管事让我等来看看姑娘醒了没?”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我叫茵陈,姑娘有事,可以让我去做。”
沈卿神色一僵,昨夜听说柳业成被抓的事,让她郁结于心多年的仇得以疏解,心里舒坦,喝酒便喝的多了一点,后来发生的事,她一点也没印象。
“茵陈,抱歉,昨日家中有喜事,我喝的多了些,后来的事,实在记不得,不知你家主子是何人?我想当面与他道谢。”
沈卿理了理有些皱巴巴的襦裙,歉意道。
“这……不是我不帮你,我家主子不随意见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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