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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新春拜岁之事,往往由家主出面,阿爹惯来只带着几个兄长,娘亲就没几回出门。
渟云奇道:“嗯,为何纤云不去呢?”
崔婉笑道:“王家府上郡夫人身子骨不太好,不喜外人。
只是,咱们与她家有旧,若年岁都不上门拜访,未免太过凉薄。
你和纤云年岁小,不去也使得。
不过,我想着去年她家盈袖娘子还曾赠过你一副项圈,又见你喜欢她做的炭饼,咱们该去正经称个谢,你说呢。”
“噢。”
渟云点头,“原来是她,那我去吧,正好问问她家是个什么兰花树,还能结出果子来。”
“正是这个理。”
崔婉笑道。
谢予站在几步开外催纤云,“你快过来啊,一会不给你了。”
纤云看看娘亲又看
小哥,两个都想跟着,崔婉笑道:“你与小哥去吧,郡夫人府上人少,没个玩的。”
“那好吧。”
纤云艰难下了决心,转头追着谢予跑开。
渟云颇有开怀,与崔婉上了马车往王家别院。
几月未曾通过音信,倒不知王郡夫人好些了,至少见了面不再咒骂“你怎么不去死”
。
府中主事的仍是盈袖,崔婉拎过花饼和一些进补之物,笑说了来意,盈袖福身称了谢,感激道:“难为娘子还惦记此处。”
她对渟云印象颇深,笑道:“不知小菩萨入了谢府,等今年玉兰果熟,我定亲自送与你。”
说着又看了眼崔婉,不太好意思,“还请娘子行个方便,莫将妾身拒之门外。”
“你得空只管常来,底下传唤一声,我是要亲自迎你的。”
崔婉笑道。
目光打量四周,房间里冷冷清清,倒还算利落干净,并无衰败之感。
近处没旁人,几个旁的女使都在院里,“没准哪日,你做了王家正头娘子,我还要接你的帖子喝杯庆酒的。”
崔婉小声打趣道。
渟云往里屋探究了一眼,层层帷幔后似有人影坐在张晃椅上不紧不慢的摇,想来便是生病的郡夫人。
她自来百无禁忌,问盈袖,“那便是患疾的郡夫人吗,可要我去看看?我识得的草药多,没准还能寻两颗给她养一养。”
“好啊。”
“不可。”
崔婉与盈袖同时回答,话语落下,相视一眼,盈袖为难解释:
“郡夫人时而如常,时而恐一个发作,伤了人,我万死亦不能担待。”
崔婉笑道:“她是懂医理的,我还想着瞧瞧无妨呢,你这么说,那还是不去的好。
也是,宫中御医无数,”
她转向渟云,“你还是别去了吧,惹出乱子,娘子难做人。”
“好吧,那玉兰花果什么时候熟呢,也许到时候我师傅就回来了。”
渟云看向外头,冬日枯枝在寒风里瑟瑟抖动。
谢府里花红叶翠,此处都没几片绿色,让人怀疑那些树究竟还能不能活过来,以前山上冬日也是有松柏苍苍带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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