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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霆均盯着我,一怔过后笑了,露出俩虎牙说:“你比我想象中聪明很多。”
他从我手中一把夺过那滑溜玩意,咚一下丢回黑箱子里。
有人对孙霆均说:“霆总,哪回用它别人不是吓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这姑娘打小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吧?真虎啊!”
我剔那说话的人一眼,心有余悸地轻轻喘气:“虎?你是什么时候瞎的?没瞧见都是你们这群牲口给逼的!”
“够了。”
孙霆均给人使个眼色让他们帮沈芳绳子解了,然后对我说:“程乙舒这名字我记心里了。
我说话算话,今天你不但带着那死胖子从这出去,以后你想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
孙霆均的话我本不怎么入心,但他这么说了,我便就配合地拍拍手说句:“好啊。
帅哥,我要路锋地产短期内彻底完蛋,做得到吗?”
他没有说话,嘴边的笑更显谦逊。
“孙霆均,以后少犯神经病,脑残片吃多了你!”
我搂着沈芳忙从那鬼地方出去,走了好一段才拦到辆出租车。
沈芳刚坐稳就趴我腿上哭了,我拍她几下肩膀,想说的很多,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半道上,沈芳的哭声渐渐隐去。
她抬头,圆乎乎的手一把抹去眼泪说:“程乙舒,我想减肥。”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给挠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他们那群疯狗说话难听,刺着你了吧?沈芳,别说你现在才一百六十几,就是二百六我也不嫌你。
这世上胖的多了,也不一定非得瘦成竹竿啊。”
沈芳摇摇头,恹恹地苦笑说:“我知道你不嫌我,可这个世界对胖子充满恶意。
你知道吗?去年我头发剪了,穿的又很宽松。
第一天去单位上班我在食堂吃午饭,隔壁桌的同事就和我开玩笑,说我再吃下去就讨不到老婆,后来我告诉他我是女的,他惊呆了。
打那以后那同事就再没和我说过话,我在单位人际关系很不好,只要裁员就一定有我的份。
还有,像我这样的人买衣服,坐车,很多简单的事做起来的都很难很难。
别人可以随便当面或者背后骂我死胖子,死肥婆,甚至是猪!
可我不是猪,你知道我以前也是很瘦的!”
说着说着,沈芳的泪水就又滚下来了,一颗颗都跟黄豆那么大,偏生她还故意在我面前撑起那难看到抽搐着的笑容,我的心顿时就跟被打碎了似的,猛得把她捞我怀里,连声说:“好好好,你想减就减,快别哭了。”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满是担忧。
且不说减肥这条路太艰苦,我更担忧的是因为胖而受尽人情冷暖的沈芳如果真的瘦回成一道闪电,再次获得男人们垂涎的目光,只怕她愈发觉得这世上的人都肤浅的要命,心也就真的冷透了。
那天我觉得沈芳各方面情绪都不好,就决定带她去了别墅跟我住几天。
快到的时候我还在想,算起来我被孙霆均带走也有五个多小时了,很可能这会他不在家,正疯了似的找我。
他会想到是孙霆均把我带走吗?还是会去找周明?
“到了,八十五块。”
司机扭过头来。
我身上没装钱,是沈芳给付的车费。
我回过神来往别墅一瞧,大门开车,门口还停着辆没见过的车。
“下车了。”
沈芳轻轻推下我的胳膊。
我应了声,和她一起往别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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