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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都没疯（第2页）

以前经历太多，自尊心很强的她分泌了一点没用的尝起来咸涩的液体。

承认父母不那么爱自己甚至瞧不起、痛恨自己，钟黎在此刻大彻大悟，做到了。

她不觉得悲伤了，忍不住火上浇油：“你说养狗好，怎么不见你们养？”

不算年轻的父母用一生中学来的为数不多的脏话重复骂她，这是多么可笑又寒心的一幕。

钟黎脸上又挂起笑。

上小学那会正是单纯可爱对世界抱有善意的时候，夫妻俩趁她不知道把她当家人的宠物狗杀了，还请别人一起吃。

它那么乖！

平时喜欢小狗的弟弟生怕抢不上，手里有还要往自己前面的桌子再放一块。

家里那会穷吃不起肉她知道，懂事又被打压惯了的她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从那时发誓一辈子不吃狗肉。

小狗的皮就被扔在去地里的路上。

干活时经过，她想去把小狗埋了，却听见作为大人的母亲说：也不知道把狗扔远点，多脏。

她脏了会不让她吃饭。

她就放弃了她的朋友。

鼻子泛酸。

父母是不可能注意到她突然的脆弱的，他们只能看到——

“你还顶嘴！”

林春芳鞋也不要，就朝她扔了过来。

对了，家里面只有钟原穿过四百块的鞋，她的鞋一般在四五十，一双鞋管一个学年。

跟钟黎的淡然相比，林春芳脸色太过狰狞。

原来已经到了她看母亲发疯的时候，而不是父母看她绝望发疯。

心碎的多了，也就不痛了。

“你看看你，学习学习成绩不好！

打工打工赚不了钱！

种地种地嫌太累了！

你还能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

林春芳撒起泼来，吵的她耳膜痛。

看着女儿毫无半点心虚害怕的样子，往常声音一大就会看到女儿顺从的林春芳，似乎感受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女儿了。

但她不愿相信。

躲了她一巴掌比犯天条都严重，钟守刚发话：“你按着她，我抽！”

她心脏抽痛。

以前被按着打的日子……

裤子被扒掉的日子……

在同龄人面前被训斥的样子。

眼看着林春芳就要擒住她，钟黎单薄的身体一颤。

就算是父母，也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践踏她的尊严！

她不要做悲惨故事的角色，她做不到被父母这么欺负了还冷淡，她要报复！

她会好好保护自己，而不是安慰自己没事。

仇恨，会记在心里。

骂了这么多年，林春芳还是只会那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