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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韶昀相貌风度、谈吐学识样样绝佳,除了能轻而易举获得女孩子们芳心之外,得到老夫人这样的长辈们的喜爱同样是手到擒来。
两位老夫人在正屋落座后,傅韶昀和豆豆重新给她们行礼,收了见面礼后才各自坐到了自家祖母身侧。
“昀哥儿前途无量,妹妹好福气。”
老夫人毫不吝惜对傅韶昀的赞赏,这孩子实在难得,可以说半点不逊色于当年的元徵。
李氏十分享受这样的赞扬,嘴上却谦虚道:“昀哥儿可当不得姐姐这般夸赞,徵儿当年十七岁就中了状元,那才真正是让人艳羡。”
老夫人面带遗憾之色道:“今年是乙卯,乃是大比之年,可惜被我这二孙女连累了,否则昀哥儿秋闱下场少不得中个解元回来。
沅姐儿,来给你表兄道个歉。”
傅韶昀自然不能真的等着豆豆来给他赔礼,微笑着站了起来,举止优雅地朝着老夫人道:“姨祖母毋须担忧,那日是孙儿自己不小心摔倒,和沅表妹并无干系。
院试得了个案首也不过侥幸罢了,父亲和恩师都说我年纪太小行文也显稚嫩,三年之后再下场更为妥当。”
老夫人见他大方谦逊,更是喜欢。
李氏招手把豆豆唤道身前,笑眯眯地拉着她的小手道:“这么水灵的女孩儿也就是姐姐才能调教出来,姐儿那日可曾吓到?女孩子家身子娇弱,别落下病根儿才好。”
半生不熟的老太太热情起来真让人受不了,豆豆只好再次谢过李氏的关心,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一旁的傅韶昀见祖母对元家表妹这般温和亲热,忍不住又想起了孙燕,这些年来她像个小丫鬟一样尽心尽力伺候在祖母和母亲身旁,却从未得到过半个好脸色,老天爷果然没有公平可言。
他正沉思间,只听得李氏又对老夫人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姐姐和我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老婆子们还能有什么好想的,所求无非都是子孙能有个好前途。”
李氏这话一出口,老夫人清楚她这是对自己有所求,神色间并没有流露出分毫的鄙夷。
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人活在世上不能少了骨气,但有骨气不代表这辈子就永远不需要求人,一味读死书不懂变通,即使才高八斗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傅韶昀的面色却开始有些不自然。
傅家是书香门第,虽一直自诩清流,然而数代人浸淫官场百十年,所谓的文人气节早已消失殆尽。
傅韶昀则不然,毕竟年纪还小阅历不深,又一直随大儒读书,骨子里依旧带着几分清高,祖母说话这样直接他是不太习惯的。
“妹妹要是信得过老姐姐,且看得上你外甥,这次就让昀哥儿随我一起回杭州,等我家里那俩哥儿满周岁再一起去山东,让他随在他表叔身旁几年,不敢说前途无量,长进是一定会有的。”
老夫人知道李氏的心思,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何况她是真喜欢傅韶昀这个男孩子。
李氏眼中全是热切,站起身来拉过傅韶昀,祖孙俩对着老夫人就拜了下去。
老夫人连忙扶住李氏,心里却不禁有些酸楚。
当年的李氏是多么清高脱俗的美人儿,如今的傅家并不落魄,她在府里也是老太君,却为了孙子能有个好前途什么都豁得出去。
事情顺利解决李氏心里畅快了不少,她对傅韶昀笑道:“昀哥儿,咱们家也有几处好景致,你带沅姐儿出去赏赏花。”
未免两人单独相处有些尴尬,她又补充道:“让燕子也一起,大好的春色整日待在屋里做针线也闷得慌。”
傅韶昀心里更不痛快了,祖母除了使唤燕子的时候能想得起府里有这么个人,几时担心过她闷不闷?
然而这是一心为了自己好的祖母,他又能怎么样?朝二位老夫人又行了一礼方才对豆豆道:“沅表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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