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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凳还没来得及放下,抬棺的人被方济撞得东歪西倒。
呯!
棺材最终跌落在路过的草丛里,方老根流着泪悲呼道:“唉!
小郎君,你……”
“你们,给某把棺材打开!
打开!
!
!”
方济抽出刀来,见人就砍,狂叫不休,疯了,真的疯了!
李昂打马近去,一脚踢飞他手上的横刀,然后将他扑倒地路上,“方济,你冷静点,你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地自尽,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必须先冷静下来,你这样,只会让你母亲死不瞑目。”
“你放开某!
放开!
!”
“放个屁!”
李昂不是什么善人,抽出一只手来,正手反手两个耳光狠狠地甩过去,方济被打得嘴角冒血,两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这下,方济终于冷静下来了,不哭了,不闹了,只是定定地看着落在路边的棺材。
李昂向方老根和那个叫春喜的丫环招招手,“你们过来,告诉你家小郎君,这是怎么回事。
别哭!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先说!”
李昂怒目圆瞪,沉声冷喝,吓得那丫环收住了哭声,她抽泣着道:“小郎君,您去火井的第二天,三郎君请回新都县尉,说是新都县尉与咱们犀浦县的马县令有交情,为了能给大郎君报仇,三郎君让娘子去和新都尉见一面。
起初娘子不愿去,三郎君就说娘子不顾夫仇。
娘子只得到西院见了那新都尉一面……呜呜呜…当时婢子也跟着去了,娘子只是斟酒敬了新都尉一杯,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回东院了。
可谁曾想……谁曾想…第二天,咱们府里和十里八乡都在传娘子的坏话,说娘子夫君刚刚过世,就和别人有……有……他们胡说,胡说八道……呜呜呜…”
方济紧紧地咬着牙,血一点点地往嘴唇外渗,双目赤红得像要渗血一样,身体紧紧地绷着,双手抓紧地皮,指关节用力地发白,全身不停地颤抖,眼看着濒于崩溃的边缘。
李昂看着他的模样,多少有些同情,可怜的娃。
父亲刚被害死,真相还没有大白,母亲又被逼得上吊自尽,谁遇上这样的事,恐怕都不会比他好受。
李昂指着方老根道:“你也七老八十了,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及时通知你家小郎君?”
“唉,并非不想,是二郎君不让人去通知……”
从方老根的话中,李昂大致了解到,按当下的风俗,和人私通的女子,若被发现,是要浸猪笼的。
象方济的娘这样自尽了,也不能入祖坟,不能打丧,只能草草地埋掉。
现在方济的母亲能有个棺材,已经是好的了。
方同兴以这样的理由,早上刚发现方济的母亲自尽,下午就草草抬了出来,根本没让人去通知方济。
“开棺!”
方济的声音就像阴曹地府里传来一样,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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