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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怕你被刘家的人抓了,下令严查京城。
属下第一次见主子因为一个人改变计划。”
“为什么?”
孟侜张了张口,他前后加起来消失了不到两个时辰,怎么会有这么多联想?
季炀一噎,回答不上来,总不能直接说暗卫跟丢了,楚淮引没跟孟侜说的事,他更要守口如瓶。
孟侜也没多问,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淮王现在在哪儿?”
季炀让人回禀楚淮引,他亲自护送孟侜到一个茶楼等着。
楚淮引带人去成衣店,孟侜做得天衣无缝,没留下线索,他毫无所获正准备带兵掀翻刘家,也不用找其他的借口,私藏兵器这条罪名就足够。
这时,季炀派人来说找到孟侜了,毫发未损。
楚淮引松了口气,已经几年没有过的紧张感卸下,反而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怒意——孟侜为什么不能好好呆在家里?
相当霸道,且没有道理。
因此当他看见孟侜鞋底沾着城外才有的红泥时,话语里含着自己都想不到的怒气,以及被掩盖的糟糕预感:“你方才去哪了?”
孟侜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白汽袅袅的茶盏小心吹着热气,听见楚淮引的话,乖巧地把还没喝一口茶水放回桌面,还往里推了推,怕它被淮王的怒气波及。
说实话,被发现怀孕,说谎,被骂一顿,两相权衡,孟侜果断选择了后者。
“我在刘府附近看见有群外地人怪怪的,各个身强力壮,皮肤黝黑,像极了走南闯北的镖师,他们鞋子上有红泥,我猜想城外有据点,便乔装打扮……”
这点孟侜倒是没说慌,他确实看见了,但还顾不上去查。
“查到什么了?”
楚淮引执着杯盏,垂眼凝视涟漪轻晃的茶水,喜怒难辨。
孟侜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后脖子。
“没有。”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涉险!”
楚淮引重重把茶杯磕在桌子上,“嘭”
一声,连跟在楚淮引身边多年见惯大场面的季炀都抖了一下。
青绿色的茶水全洒了出来,漂亮精致的茶杯被捏成刺手的碎片。
刘府附近,身强力壮……两个词连起来和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
“你在刘府发的誓呢!
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
孟侜目瞪口呆,他以为今天也会像之前那样,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发个誓保证下不为例就揭过去。
想说些什么让楚淮引消气,突然一阵反胃,“呕唔……”
发出声音之前,他捂住嘴跳起来趴到墙根狠狠掐自己的大腿。
不行,这个反应太可疑了……不能吐,楚淮引那么聪明……
孟侜拼命忍住,憋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眼眶一秒发红,迅速蓄积了两泡汪汪的泪水。
胃里翻腾不止,他难受得靠墙滑坐下去。
反胃感一阵一阵,能忍住简直非常人能办到,孟侜咬住自己的手背,牙齿嵌进肉里,疼得眼泪稀里哗啦。
孟侜其实搞不清到底是怀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在他跑路的重要关头,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楚淮引慢了一步,只看见孟侜咬着手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是泪的样子。
被骂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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