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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对自己的婚礼都会充满无限的憧憬,季殊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她曾送给自己的礼物之一就是婚纱。
自己设计的婚纱。
然而当初设计的时候怀着多少的憧憬与愉悦,如今看到就有多少的无言。
她的指腹轻轻抚摸着设计稿上的一笔一画,似乎碰到画纸的时候还能想到那时候自己画这幅设计稿的样子。
她看得认真又出神,以至于楼廷进来又出去都没有察觉。
好一会她才从设计稿上移开视线,然后,将它揉成一团,正准备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够,摊平稿纸,又对折,将它撕成了无数的碎片。
纸片从掌中飘进垃圾桶,就像飘飘扬扬的雪花。
季殊将剩下的稿纸一收,离开书房。
西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窗户,将遗落在地板上的一个雪白的纸片吹起,旋转着,又落地,停在一双深蓝色的男士拖鞋前面。
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捡起纸片,在面前翻来翻去看了几遍,接着手指一弹,雪白的纸片飘进灰色的垃圾桶。
季殊报名了三月底的设计大赛。
报名之后,NightBar便成了她常去的地方,有时在包厢画画设计稿,有时趴在二楼的栏杆边看下面形形色色的人影。
今天,她一如既往的在酒吧二楼栏杆处,听着底下驻场女歌手婉转的女声。
不知道孟珏从哪里找的驻场歌手,每一个,一开嗓,仿佛就有说不完的故事,道不尽的缠绵,听得人心跟着微微颤抖。
她听完了一整首歌,回家。
嗯,楼家。
楼家虽然是三世同堂,却是很纯粹的亲情关系,家里的长辈会关心她和楼廷,却从来不插手他们的任何一件事。
而楼廷自她住进来之后也从不在家里过夜,婚后的季殊反而获得了完全的自由,这令她对楼家本能的排斥也淡了许多。
她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的手机早就设置了屏蔽,除了已添加的联系人陌生电话全都打不进来,看到来电人是肖燃,她接了起来。
“季总,你在家吗?”
电话里是肖燃略喘的声音,自从季殊纠正不要叫她夫人之后,肖燃便如之前一般叫她季总。
“在,什么事?”
“太好了!”
肖燃感叹一声,忙说:“季总,你快下来一趟,总裁喝多了,我一个人搞不定。”
楼廷喝多了?
季殊诧异了一下,以他的身份应该少有要他应酬喝到醉的地步吧?持着怀疑的态度下楼,果然看见肖燃正费力地把看起来已经不省人事的楼廷扶进门。
肖燃一见她,就忙让她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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