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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琢把孩子交给谢飞抱着,蹲在林松玉面前,一声不吭地按摩他的大腿和小腿。
在病床上躺久的人容易肌肉痿弱,谢琢不知道林松玉恢复得怎么样,问他也会嘴硬。
他两只手圈住膝盖上方一截的大腿,拇指合拢,维度和汤玉一样,肌肉紧实,说明有醒来后有在好好复健。
也是,林松玉付出当护工这么大的代价,醒来一定会爱惜身体。
汤呼呼被转手两次,睡饱了懵懵地醒来,和不熟的叔叔面面相觑,他揉了揉脸蛋,扭头看见爸爸和叔叔,用刚睡醒的小奶音喊:“爸爸。”
爸爸没听见。
谢琢专注给林松玉按摩,手掌握住一截冰凉的脚腕,对林松玉卷得过高的牛仔裤感到无奈。
汤呼呼又揉了揉脸蛋,喊:“叔叔。”
叔叔也没理。
林松玉正襟危坐,所有的心神都用来控制五官的平静,谢琢手法很好,力道很重,效果立竿见影,疼与爽并行,酥酥麻麻的电流从他的掌心四处发散,沿着脊背攀爬到后颈。
后颈一重,谢琢如法炮制地揉了揉他的脖子,于是林松玉头皮都开始发麻,身体里的血都热了起来。
他本来想打趣两句怎么不守身了,突然想到,谢琢是不是也经常因为长久一个姿势抱汤呼呼而手脚麻痹,所以无师自通?
没有人跟他轮换,谢琢一开始甚至没有左右手可以交替。
林松玉打趣不出来了,在谢琢问他“好些了吗”
,老实点头,起身跟他回去。
像一只剧烈反抗但被顺毛摸乖了的猫。
谢琢抱回孩子,对汤呼呼道:“饿了吗,回去吃饭,有红烧肉。”
汤呼呼点点头:“呼呼饿了。”
林松玉身体还是麻的,闻言差点趔趄。
不是,他把汤呼呼饿着了吗?谢琢肯定又不高兴了。
谢飞跟出来,手里提着一瓶酒:“年夜饭怎么能不喝两口,这酒贵,邢哥昨晚买的,你拿回去跟琢哥喝。”
林松玉接过玻璃瓶:“那我不客气了,谢谢。”
谢飞:“你是嫂子客气啥呀!”
林松玉拎着酒瓶,被揉了一通后知后觉有点饿了,他从侧面观察谢琢的脸色……果然又变差了。
三个人回到家中,林松玉看见一桌子菜,用不锈钢盆倒扣着保温。
糖醋鱼的浓汁要现浇才好吃,谢琢去厨房忙活,“等我三分钟。”
林松玉把小崽子放在离餐桌远一点的椅子上,然后去一一掀开每一道菜,除了说好的红烧肉等等,还多了一盆饺子。
“你下午包饺子了?”
“嗯,不知道你那边过年什么习俗。”
谢琢家里没有过年吃饺子的习惯,下午突然想起,顺便做了一盘芋饺。
饺子皮是用芋头泥和淀粉擀的,煮熟后香糯软弹,比一般饺子皮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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