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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则吩咐吉祥,“父亲在何处?快去遣人知会一声。”
吩咐春桃取来衣裳,林夕落没单独让春桃陪同,也带了冬荷、冬柳二人,胡氏有些担忧,“这能行吗?”
“成不成的,也就厚着这脸皮了。”
林夕落看着宋妈妈,脸上没有半丝纹动,话音极冷:“管好你那张嘴,明知逾越的话还硬说出口,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念在你陪同母亲多年的份儿上饶过你,往后如若再多嘴半句,别怪本姑娘不留情面。”
话毕转身而去,宋妈妈瞪眼踉跄了两步,目光直盯着胡氏。
胡氏这会儿哪有心思搭理她?站在这宗秀园的堂屋中满脸都挂着焦虑担忧,宋妈妈心里不安,上前道:“夫人,老奴这可是为了少爷。”
“行了行了,往后你也少说两句,这儿不是福陵县,这儿是林府。”
胡氏满心不耐,宋妈妈也闭上了嘴,心中却在腹诽:纵使林家庶嫡的身份也不可小瞧,旁日不觉,回了林府,连这位不声不语的姑娘都变了味儿了……
***
林夕落出了“宗秀园”
并未马上行去族学。
冬柳显然得了冬荷的告诫,看林夕落的目光都带着窥探,何况她还跟着七夫人回过一趟“香赋园”
未见成二姨太太……
“冬柳。”
林夕落这一声轻唤,着实吓了冬柳一跳。
“九姑娘。”
冬柳的声带着颤,冬荷传来的那些话,她一直心中略有犹豫,这位九姑娘就那么大的胆子,敢跟二姨太太送来的丫鬟讲条件?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你去二姨太太那里,就说七老爷的儿子在族学被先生罚了,戒尺打的溅出了血。”
林夕落说完这一句,自也看出冬柳被吓到的模样,“怕什么?本不就是让你们来盯着的?去吧。”
冬柳吓的有些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翕着嘴僵在原地,林夕落上了小轿,冬荷低头在一旁跟着往族学方向行去,冬柳看着那小轿离去的影子,呆了片刻的功夫,即刻往“香赋园”
的方向跑去。
春桃心里纳闷,冬荷却是惊愕。
林夕落叫她与冬柳陪同之时,她下意识的便想到是否要遣她们往二姨太太那里送信儿,本以为会挑选她,孰料却是冬柳?冬柳所知的话可是她通传的,这位九姑娘为何选她去?对冬柳就这么放心?还是……冬荷不敢多想,小碎步的紧紧跟在青轿后面。
林夕落并非是太过自信,她习惯于将最无保障的人事置于前,那日她与冬荷相谈,从与冬荷的交谈来看,冬荷是害怕林夕落送她们回去,也从心底应了林夕落所提的要求。
而那个冬柳……二人来“宗秀园”
这些时日的表现,冬荷是胆怯,而她更多是隐忍,何况她比冬荷在这府里头更多点儿分量,毕竟其父母健在,林天诩被先生责罚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冬柳如若真有心给二姨太太回些糙言诳语,定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贪人恶镜己……凭胡氏口中所知二姨太太的为人,恐怕她会比寻常人更讨厌贪嗔之人,所以不用林夕落去打探,单看这冬柳是否还能回来“宗秀园”
便知她是什么表现。
行到族学院门之前,林夕落吩咐停了轿,也没使唤人到门口通传求见,在一旁等候去寻林政孝的吉祥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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