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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尝过的。”
“好!
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你如何将寻常白鱼做出淮白鱼的滋味!”
胡瑗出身南方,酒炊便是正统的南食做法,席间没人比他更懂酒炊淮白鱼。
又点了两样菜式。
欧阳修只一句话:“取酒来!”
“仍是常品玉髓?”
“然也!
上品玉髓太过辛烈,老夫若是年轻十岁,尚能消受……”
说着不禁叹口气,“终究是老了!”
“咳!”
胡瑗突然呛咳出声。
在座四人唯有他是90后,醉翁和老梅都是00后,王珪最年轻,19年生人。
六旬之人尚在席间,哪个敢称老?
见老友不慎失言,梅尧臣笑着接过话头:“莫怨年岁,分明是你自己不济!
我尚年长你五岁,我便消受得!
吴掌柜,取上品玉髓来!”
吴铭歉然道:“不巧,上品玉髓已然售罄。”
一群老同志,就别搁这逞能了,喝完啤的喝白的,能消受才见鬼了!
醉翁、老梅和王珪都要冰酒,胡瑗本欲温酒,听掌柜的说此酒不温而饮风味最佳,遂从其意,要了常温酒。
点完菜,吴铭自回后厨做菜不提。
李二郎呈上一应餐具,四人只是吃一顿便饭,倒不必像酒宴那般繁琐。
注子和酒杯一上桌,胡、王二人立时瞪大了眼。
此等小店,竟如正店一般以一等琉璃待客!
不,这琉璃杯的质地怕是犹有过之!
醉翁和老梅安之若素,淡笑道:“二位勿惊,在此用饭,这只是寻常。”
四人举杯畅饮,冰酒入喉,王珪的喉间立时溢出爽快的轻叹:“好酒!
却不知玉髓是何家所酿?”
欧阳修正经作答:“乃清风楼所酿。”
“清风楼倒不曾去过,不想竟有此等佳酿!
改日得空,定要上清风楼品一品上品玉髓!”
说罢,王珪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话分两头。
却说李铁民回到店上,从伙计口中得知刘牙郎来过,待忙完正事,便至麦秸巷中叩开了刘牙郎的房门。
两人朝吴记川饭走去。
一边走,刘牙郎一边将前因后果简略说清,郑重道:“莫看吴记店小,这位吴掌柜端的非同一般,上他家用饭的文人书生不知凡几,连欧阳学士都是他家的常客!”
李铁民失笑道:“刘牙郎莫要说笑,欧阳学士在京为官二十余载,何曾用过川饭?至少我从未听闻……”
话未说完,两人已走至吴记川饭的店门口,霎时间,李铁民双眼鼓胀如鱼目,后半句便也彻底噎在了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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