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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神树核心区的空气仿佛凝固着陨铁的冷冽,陈默的指尖刚触碰到光茧,羊皮卷上的血珠便如活物般游动,在他掌心烙下父亲独有的星图印记。
那是比记忆更灼热的触感,混着长白山的雪气与精绝古城的沙砾,像父亲当年抱着他穿越地脉虫洞时,身上永远带着的混合气息。
“是用逆星核之种的血祭咒文封印的。”
苏璃的护腕残片在旁震颤,显形出母亲若兰调试护腕的场景,“你父亲当年在神树核心滞留了七十二小时,用自己的血为墨,陨铁为纸,每写一字就刻一道咒文在自己后颈。”
羊皮卷在陈默掌心展开的瞬间,神树核心的陨铁枝桠发出共鸣,将1983年的记忆碎片编织成全息影像。
陈默看见父亲跪在神树根部,左胸的伤口正对着“摇光”
星位,右手握着的陨铁匕首上,凝固的血珠与他此刻后颈的青胎记完美重合:“小默,当你看见这封信,爸爸可能已经变成神树年轮里的一道刻痕了。”
影像中的父亲抬起头,眼中倒映着襁褓中的陈默,后颈的青胎记已分裂成九道锁链,每道都对应着一处地宫的星图缺口:“陈氏一脉的青胎记,不是荣耀,是初代守陵人给自己设的枷锁。
初唐时妖邪初现,陈玄策用自己的心脏做诱饵,让星图误以为陈氏血脉是永恒的祭品,从而骗过地络的反噬。”
江远的扫描仪突然捕捉到信纸夹层的磁信号,显形出父亲未写完的日记:“1983年6月29日,若兰护腕的碎片在小默后颈显形出完整北斗,这孩子的血脉里流着双生罗盘的破局之力。
平哥(二叔)的机械义眼已经装上逆星核碎片,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当年在巴琅山烤鱼的哥哥。”
文字边缘,是父亲用匕首刻的简笔画——两个小男孩背着罗盘,在神树下发呆。
“原来,二叔的背叛早有预兆。”
陈默的声音卡在喉间,影像中父亲正在用骨针刻下最后的星图,那是只有双生罗盘主人才能看见的逆祭阵,“他和三叔演了二十年的戏,一个背负黑狐的骂名,一个在暗中传递线索,只为让我在九星连珠时,成为能同时触碰‘天枢’与‘摇光’的人。”
苏璃的唐刀突然插入祭坛边缘的星位,刀刃与父亲留下的血手印共鸣,显形出母亲若兰的临终场景:“振海,小默的银镯里藏着我苏氏护腕的本源力量,当他后颈的北斗与你的‘天枢’共振,星图会看见千年前的初唐血祭——那不是牺牲,是三脉传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主动献祭。”
信的中段,父亲用三种墨迹交替书写,显形出三脉传人各自的使命:“陈氏掌星图之钥,需以血为引逆转星轮;苏氏镇地络之网,护腕断裂时方显地络枷锁;毕摩引天命之线,十二片甲骨碎处天命归位。
小默,阿木的牺牲不是终结,是毕摩一脉用千年传承为你铺的路。”
文字旁,画着阿木在巴琅山井底为他们打开暗河的场景,老人的骨针上,刻着陈默九岁时的生辰八字。
“爸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默对着影像中的父亲伸出手,却穿过对方逐渐透明的身体。
父亲的嘴角勾起苦笑,指尖划过陈默襁褓中的罗盘残片:“因为告诉了,你就会像我一样,在每个午夜盯着后颈的青胎记发抖,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祭品。
爸爸宁愿你带着怨恨长大,也不想你被宿命的枷锁压垮。”
最震撼的画面出现在信的末尾,父亲割开手腕,用鲜血在神树核心画出逆星图,每道血痕都对应着黑狐成员的断尾蝎标记:“平哥的逆星核计划,其实是我和振江(三叔)的反杀局。
当黑狐用火药炸开神树根部,当苏璃的护腕断裂显形地络枷锁,当阿木的甲骨碎在长白山天宫——这些不是牺牲,是三脉传人给妖邪设的终极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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