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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内心里只有这一个认知,爸爸是为国家在战斗,他不会是逃兵。
比姐姐矮上一个头还多的可然仰头看着姐姐的侧面,然后看看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紧的,好像微微有点抖。
姐妹俩的身影正穿过军队大院门前的空地,身后那群疯孩子们蹦跳地跟着,一边走一边笑,“枪毙啦枪毙啦枪毙啦~”
经过大院门口,军车正要进门,浔云洁侧身一定,挡在军车面前。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小丫头干什么呢!
走开啊!”
坐在后座的候师长正在看手里的文件,抬头,只见浔家大丫头牵着妹妹的手,笔直地站在车前。
候师长想了想,伸手阻止司机鸣笛,转身下了车。
“候叔叔,你告诉我,我爸爸是死是活?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们?”
候为民一愣,“什么?”
跟在身后的孩子团们看到大人出现,立刻呈鸟兽散状,大多躲在不远处的树丫后看着。
和面前的师长比起来,浔云洁显得弱小的身躯笔直地站立着:“他们都说我爸是逃兵,昨天被枪毙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妈妈,告诉我们?”
候为民皱眉,“谁他妈胡说?”
听到这句话,浔云洁的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洛书记家的花辫子丫头说的,全院的孩子们都这样说。”
候为民转身对司机道,“去,把洛书记叫来。”
看到军车停在院门口,大院里一些大人也开始聚集围观。
“浔云洁,你觉得你爸会当逃兵吗?”
“不会!”
浔云洁高傲地抬着头,即使面前是个大她几十岁的军官,身旁的浔可然看姐姐坚定的样子,也模仿着抬起头来,哭完还没擦干净的鼻涕顺着在脸上流出一条晶亮色,候师长看着实在想笑,眼前这两个小姑娘啊,明明还只是十几岁和十岁的年纪,连握在一起的手都在发抖,却眼神透亮,脖子硬挺着一动不动,有气势。
洛书记不一会就赶了过来,还没走到面前就擦着汗解释,“误会啊误会,啊呀师长,这不,昨个儿下午不是通讯设备坏了失去联系嘛?我就说浔将军如果退到后方就能联系上,我一点也没说那些啥子逃兵,这不今天上午还和他们的队伍联系过,诶诶死妮子你给我滚过来!”
洛书记说着一把揪住站在不远的女儿花辫子,狠狠地揪住她的耳朵,花辫子尖锐的哭喊声立马响了起来,“啊哟呀呀呀呀疼疼疼!
!”
“你胡说些什么?我有说过逃兵吗?我有说过枪毙吗?”
洛书记不顾旁边候为民难看的脸色,训斥女儿道。
花辫子疼的一边哭一边尖叫,“你说他逃到后方了!
逃走的兵不是都要枪毙的吗?”
“你还胡说!
看我不抽死你丫!”
花辫子躲开父亲的巴掌,立刻就地一滚,哇哇大哭起来。
“行了行了,”
候为民拦住洛书记说,“注意点教育方式,和孩子要多说话解释,不是多抽她。”
然后转身看向身后的姐妹,“怎样,大浔丫头,满意吗?”
浔云洁想了想,把可然带到花辫子面前,双手叉腰,道,“给我妹妹道歉,你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她,还叫这帮子小破孩拿石头扔她,现在,给我妹妹道歉!”
“我才不用她道歉!”
浔可然发出稚嫩的声音,然后狠狠地吸了记鼻子,站在花辫子面前,“我爸爸不是逃兵,你才是逃兵!”
说罢用手呼啦一抹鼻子嘴巴,随即把手上的鼻涕一把全擦在花辫子那花布的裙子上,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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