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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余瞪大了眼睛看着浔可然,欲言又止的样子与可可皱着眉的坚定形成反比,突然她猛的扑上去抓住可可的衣领!
“不是她!
我!
是我杀了老田!
是我是我是我!
是我!
!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秋余如此的激动,以至于身边的人花了好大力才将她从可可身上剥离下来,但她还在不断的叫嚷,撕心裂肺的声音仿佛将要断弦的琴声,怒吼着生命的最后一份力。
大缯站在可可身边,她摇摇头表示并无大碍,然后转眼看向田思书。
大缯皱着眉挥手,让白翎他们把失控的秋余带走。
秋余看出了身边这几个高大警察的意思,奋力挣扎着,不断挥舞双手去抓白翎的脸,挥打杨竟成的胸口。
“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我要和我女儿在一起!
谁也不准!
!
不准……”
“秋余,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停止下来,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女儿。”
大缯低沉的声音像一道魔咒,让秋余骤然冷静下来。
“安静的坐下,你就可以陪着你女儿一起,再吵闹一句,刚才的话,我刑警队长说到做到。”
大缯的语气散发出强势的魄力,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真的能做到。
田思书低着头,视线落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她眼前,当事人也不是她的母亲一般。
“这就是你要的?”
房间里又变得安静下来,可可的声音又如幽灵一般钻了出来,“田思书,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让你的母亲代替你顶罪,然后你就可以去参加高考,去读大学?你以为……”
可可站定在还没成年的女孩面前,“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问心无愧,从此安安心心的读书,忘记这一切,过完这一辈子吗?我告诉你田思书……你忘不掉,你这辈子都忘不掉你是怎样把那一刀扎进爸爸的身体里,就算……假如,你真的可以忘记,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去读你的书,那……你的心,就已经变成黑的了,不久的将来,我保证,有那样黑色的心的人,迟早,依然会进监狱!”
大缯注意到,田思书僵硬的双手中,指甲紧紧地嵌入了肉里,她的内心在渐渐决堤……
可可转身抽出桌上一张照片,“看看这张田思书,这是你父亲的手掌,这些擦痕在发现尸体的时候被鉴证科拍了下来,这些擦痕你不陌生吧?让我来提醒你,这是只有几十年的老木工才会有的伤,我见过很多大人,工作的,或不工作的,他们宁可把钱用来买酒买女人搓麻将,也不肯用在孩子身上。
你以为,是谁在供养你读高中,考大学?”
秋余坐在田思书旁的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攥住女儿的手,看向可可的眼中不断地掉出大滴大滴的泪,她摇着头哀求可可不要再说下去,可可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太阳穴一阵酸痛,“……我不想说这些,田思书,我一点都不想说这些……我怀疑过自己,我是法医,我的职业是为死者说话,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该来揭露你,怀疑田炳亮是不是根本就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所作的事……田思书,抬起头来,看看你周围,你妈妈为了你顶罪,张尚他到现在为止都没表示过异议,说明他也知道究竟是谁杀了田炳亮,他跟你非亲非故,却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也一句怨言也没有……而你奶奶为了你,去告诉警察说,自己明明已经没了的儿子还活着,你考虑过他们的心情没有?这些人花着多少心血在为你所犯下的罪在掩盖,弥补,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余生,你配么!
?田思书,……你、配吗??”
“我不配!
!
!”
田思书抬起的脸上满是清澈的泪水。
可可被震住了,眼前这张绝望的表情,几天前还那样笑着问自己,北大清华的图书馆很大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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