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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自朝着人群先跑开,渟云看见陶姝寻了个女使,二人交谈几句。
那女使拉着陶姝往帘子方向去,大抵是去找姜素娘和陶矜。
哪些是真的呢,是谢熙不好,还是谢祖母和崔娘娘不好,还是师傅不够聪明把自己丢给谢府
渟云在原地站了一阵,摘下松明珠串捏在手里往女眷处走。
真假她实辨不出来,可陶姝有句话一定是假的,那就是等圣人恩宠过去,陶矜又会成为床上死人。
大抵她说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爹活不到圣人恩宠过去。
暮色四合,宋家庄子晚宴,席开数位,郎君们一桌推杯换盏,宋爻携陶矜坐在上席。
姜素娘不便再贴身伺候,便交与女使丫鬟,自个儿和谢老夫人等坐在女眷处,只双方并未同席。
酒过三巡,丫鬟惊慌闯进来,寻着姜素娘,说陶公不好了,快请去看看。
四座悄然,看着姜素娘领了陶姝奔出去,宋太夫人笑道:
“陶公身子骨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出不了大事,莫耽误咱们这头吃酒。”
一众娘子夫人再复笑声,金盘盛八珍,玉碟奉群仙,宋家厨子确有独到之处,难怪一粒水芝能吃的纤云食指大动。
渟云拿着筷子,担忧望了一眼姜素娘离去的门口,不知自个儿嘴里吃的是什么。
流水黄昏杳然去,枝头明月柳送来,戌时左右,桌上只剩些杯盘狼藉,各家娘子纷纷告辞。
纤云已有困意,又吃多两杯果子酿,在
崔婉怀里昏昏欲睡不肯抬头,崔婉将人递与乳母抱着,要来拉渟云往外。
她缩了一下手,轻道:“我再等等吧,一会姜娘娘还过来呢。”
崔婉笑说“天这么晚了,没准陶府的人已经接回去了,你实在惦记,我们过几天去瞧她便是。”
宋府能请前安乐公与卫国公齐齐上门,纵崔婉再不明时事,也知安乐公如今无碍,遑论后宅来往。
“嗯。”
渟云点头要走,赶巧儿宋辞拿了一大罐糖水芝过来寻纤云,宋家知她爱吃,特命府中赶紧制了快马送来此处的。
袁簇和宋颃远远站着,看的烦,与自家郎君道:“你可瞧见谢府那个四姑娘了,小小年纪,心毒的很。
她不拿果子往头上放,倒往自己眼睛贴,分明是衡量我不敢伤谢府人,想看我出丑。
当我怕了不成,若不是看她年纪小伤了可惜,今日非让你全家出丑,我一匹快马往凉州。”
“有这事?”
宋颃跟着看向渟云,早间宋太夫人特意遣散了仆妇,就是不想闹大,若非袁簇说起宋颃还真不知道。
灯火亮彻,渟云敏锐感觉有谁盯着自己,看回去,是宋颃和袁簇二人,脑子里念头一转,那会摘的松明串子还在袖笼里没戴。
她快步跑向袁簇,近到跟前仰头喊:“袁娘娘,”
说着举起一粒松明道:“这个给你,我也没别的了。”
“给她作甚?”
宋颃将袁簇往身后拉了拉,粗声粗气问。
“我早上实在怕的很,我想着你箭飞过来,我肯定要躲的。
若我放在头顶,我躲了就不成了。
我放在眉间,躲了也不成。
终归都是不成,还不如放在眉间,你要是怕伤了我,就不会发箭,果然你没有,这个送你。”
“你个混账东西。”
袁簇一手抢过那粒松明。
就在当夜,陶矜府中下人往谢府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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