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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事,要什么凭证,”
丹桂抢话,“只叫老夫人稍微疑心难消,肯定会把我打死的,咱们怎么说呢?”
“你们在说啥啊?”
辛夷稀里糊涂一脸茫然。
“你咬定不知道就是了,去宋府的是幺娘,和幺娘来往的是我。”
渟云推开常年没锁的旧居寝屋门,里头陈设没改,床上枕头都还是小儿所用。
应该是有师傅日常帮着打扫,桌椅地面皆未生尘,她眼眶泛酸,心口却再添宁静。
“我的话有用吗?”
丹桂急问,根本没心思看屋里如何,一旁辛夷奇道:“为啥这还有小儿睡的地方啊。”
渟云道:“谢祖母无非问到我这,没可能去问幺娘的。”
她看对着门的壁龛里,仍是三清尊者端坐,供奉却不再是她小时候摆上去的那些乱七八糟,而是正经道家五行祭。
祖师在前,明灭香烛如慧眼,她满腹谎言不敢直视,偏脸道:
“你别怕,我呆会问清虚师傅求个符纸,等下了山,你与辛夷先去陶府和幺娘透个口风。
谢祖母身边人都知道幺娘问道,我说符纸要燃在今日,嫲嫲不会拦着你俩的,我猜宋六哥也不会据实以告,他.......”
“你猜什么猜,”
丹桂急赤白脸怨道:“你就没一次猜准过,他连他亲娘都能出卖,咱们算个什么,我早说别参合这事。
参合就参合吧,私底下递句话算了,老夫人房里众目睽睽,你扑上去做什么。
哪有光天化日,扯人家小郎衣裳的。”
她担心嫲嫲突然冒出来,说话间频频回顾。
也不知是不是观子那口水井看多了,往事纷纷往上涌,“你我不过是谢府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真当自己活菩萨。”
辛夷听不下去,拉开渟云对着丹桂道:“你这说的也太放肆了,我回去告了了.......”
“回不回的去还没个准呢,论的到你告。”
“算了。”
渟云止住两人吵闹,稍有愧疚道:“那会我不拦着,肯定再没机会,一时情急,想不得周全。
好歹这会我们还能商议,不然,议都没得议了。”
她叹气往屋里,摸索着过往桌椅,徐徐道:
“你不要怕,谢大人清流体面,绝不会私刑奴婢,左不过把你打发掉,去处好,你就去。
去处不好,我定会让幺娘把你讨出来,你不是早想过自个儿的日子。”
越往里走,她话语越是坚定,到最后几字,赫然如屏如障,挡得窗外寒霜凛冽。
丹桂居然被镇住,踌躇片刻道:“只要没人往外说,死一两个下人算什么私刑。”
语气已然不似那会吵闹,添了些许哀苦。
“我会说出去的,谢祖母费尽心思将我带回,还没派上用场,起码不会让我死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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