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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安不知何时来了角门口,正手扶门框,眼里含泪,咬着嘴呆呆望着咬白。
“莫瞧了,爹再给你去寻一只来。”
冯安倔强地摇摇头:“孩儿不要了,再不养猫儿了,爹让下人将它厚葬罢。”
说完也不理旁人,转身走了。
背朝众人,他小手攥成拳头,握的死紧,心内一片火烧,小腿一通倒腾,到了冯娴的屋子。
他也不理丫鬟问安,一脚踹开房门,蹭蹭蹭奔到冯娴面前,抓住她胳膊使劲儿晃着,咬牙质问:“是不是你害死了咬白?”
“甚么呀,你说甚么呢?”
冯娴心虚,这时候哪能承认。
冯安耳尖,听见她腕上叮叮作响声。
把她袖口往上一撸,赫然瞧见一实金铃铛,金灿灿直晃眼。
“就是你!
还想狡辩,这铃铛是我亲手挂在咬白脖子上的,是你害死了它!”
冯娴被抓了现行,心突突直蹦,慌慌张张抵赖道:“我、我可没摔死它,是它淘气往外头跑,定是翻、翻墙时才跌死的。”
稳了稳心神,她佯作气愤道:“我就是想抱抱它,可它怕我,就跑了,这铃铛也是它自个儿掉的。
因为这你就要怪到我头上?可冤死我了!”
冯安一怔,总觉得这话不对劲儿,琢磨了须臾,总算开了窍儿:“哼,你自个儿承认了,咬白是你摔死的!
我这就告诉爹娘去。”
瞧冯安一阵风跑走,冯娴眨眨眼,这才想到方才弟弟可没说咬白是怎么死的,自个儿却抢着不打自招了,她懊恼地直跺脚。
冯元夫妻两个听了冯安告的状,虽不知真假,也还是来问了问。
冯娴委屈地抹着眼泪装傻:“爹娘自小偏疼渊儿,孩儿从不敢嫉妒,姐弟互帮互爱才是天理。”
顿了顿,她又转向冯安道:“渊儿痛失爱猫,心里难受,拿长姐出气便出罢,姐姐不会怪你。”
瞧也问不出甚么,这事也便罢了,只冯安那时暗忖:冯娴,就你这狭隘歹毒的性子,将来有你好受的,咱们等着瞧!
呵呵,一晃过去八年,冯娴的歹性从未改过,此时望着长姐的一身狼狈,冯安心里笑笑,果然作恶自有天收,如今这不是报应了?
其实细说起来,她报应早来了。
当年嫁进魏国公府,乃是高嫁,新婚夫婿是国公府嫡长孙,汴京的才子,谁不羡慕她命好?可才刚热乎两日,夫妻便生了龃龉,将国公府长孙院儿闹了个鸡飞狗跳。
十六出嫁,如今二十了,成婚才四年,往娘家跑了不下二十回。
他那姐夫也是个稳重的,倒霉娶了这么个缺德玩意儿,他都替姐夫糟心。
“到底是何事啊,你倒是说呀!”
冯佟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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