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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自始至终没有掀起过,但是乐喜却莫名感觉要那凌厉避人的视线直直打在自己身上,明明身穿长衫仍然觉得浑身难以抑制的寒冷刺骨。
“奴,奴谨记了。”
心中咨嗟不已,乐喜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犹如云泥。
一开口就能发现他可以自降格调在那位面前称“我”
,自身却无法去了奴籍真正道一声“我”
。
马车再度离去了,直到消失无影他心里仍旧暗暗担心会否再度回过头来,再度提醒他只不过是卑微的一滩烂泥。
看着天色渐晚,他竟然生出了些许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悲哀。
“管家大人,是否要关闭府门了呢?”
这已经比平时晚了些许,守卫的两人都只是一般的长工,晚间是要回家去的。
乐喜点了点头,两人瞧着他发白的面色也不敢多说话,自外头向内阖上了两扇大门,好似也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全部都隔绝在外。
这头的某人方才接过车夫递来的锦囊,打开一看瞬间面色一变将那东西丢到马车的一角,这还不解气,他胸口起伏剧烈一副立刻要发病的样子。
只见被打开的锦囊里面露出了小小的蝴蝶一角,圆圆细细的长柄像一个女子使用的发簪模样。
某人心下怨恨,这厮真是丝毫不长心眼,又或者说对任何都是一般心思。
她当发簪是个逢人就能送的东西吗?所以……给自己的也只是因为每日都戴在身边,价值不菲又是十分顺手之物的原因吗?
他又想起那人从他窗口离开时候说的话,似乎这个裘彩撷的反应总是超乎他的预料。
他微微平静了一些,顺手将那个锦囊连同里面的东西收拾妥帖,本想随意就放置在马车暗处的多宝阁里,转念一想又鬼使神差地收入袖中。
今日的裘彩撷回府时间早了一些于是便将将赶上了裘家上下的饭点,她将从锦程府上带来的东西往房间桌上一放便要出去。
眼尖的看到梳妆台上有个物件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很是刺眼,走进了一看可不就是那个本应该被送出去的小金貔貅嘛?
脑筋一转才想起来昨日夜里看书的时候,怕烛火映照出来便去了帐蔓将窗口遮起来,奈何夜间有些风,于是这个重重的小东西就被她当做个镇纸守候在帐蔓前了。
裘彩撷扶额,那么那个被她顺手送出去的是什么?而且那个沉甸甸的手感里面肯定是有东西的啊。
不会是去国子监的路上顺手在地里捡的石头或者树枝什么的吧?
她曾经也把一些个头大的或是长得特别稀罕的甲虫装进去,那乐管家打开来看到这么特别的礼物可怎么办?一定觉得是在戏弄他吧?
“阿姐,可以开饭了哦,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发呆呢?”
裘彩撷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别提了,今天好像做了件蠢事。”
裘子楠小小的个子就这么迎着夕阳站在她跟前,小脸是纯洁和安慰的笑容,“别这么消沉嘛,阿姐,说得好像蠢事你做得少一般。
这种事不都应该习惯成自然了吗?”
裘彩撷一听立刻炸了毛,“所以你是在讽刺我吗?”
“说什么呢阿姐,子楠是在安慰你呢。”
裘彩撷托腮,“呵呵,还真是谢谢你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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