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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找你要钱,”
陆云澈无奈地看着她:“坐下说话。”
安初狠狠地盯着老板,直到他走远了,这才回过头来,坐下,看着陆云澈长出一口气,又拿起一串烤串。
陆云澈的手放在桌上轻轻地敲着,“不如聊一聊先知的事情,我今晚才知道,摩由逻族的圣女居然还有这个神力。”
安初咬了一口烤串,抬头看着夜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灌了一大口啤酒,这才说道:“我也是听宁姨说的,起初我并不相信,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娘亲之前和我说的话,我就觉得,这应该是真的。”
陆云澈看着她,并不问什么,因为他知道喝醉的人一旦放开戒备,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而他想知道的,就在她接下来的话里面。
果不其然,安初醉醺醺地自顾自往下说着:“我小的时候,跟着我娘颠沛流离,她每次带着我离开一个村庄或者城镇之后不久,那个地方就会有灾难降临,她带着我的一百多年里,躲过了很多灾难,忽然有一天,她跟我说,要带我去昆仑山,说在那里会过上好的生活……可是等我们到了昆仑山的地界,她又后悔了,抱着我哭,说不能失去我……”
安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将杯中酒饮尽,“那个时候,娘亲就预见到会因为遭遇寒霜蜘蛛而和我分离,她后悔了,她哭着对我说,如果能让她不失去我,她宁可不要第二个女儿。”
陆云澈搭在桌子上一直漫不经心敲着的手停下,他坐直了身子,探向前道:“这么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安初美滋滋地笑起来,头点得像个拨浪鼓,一只手点着另外一只手,数着数儿:“你说得对,我有个娘,还有个妹妹,我还有一个姨,和一个好朋友,不是,两个,不是,现在就剩一个了……”
陆云澈盯着桌子上的烤串思考着:摩由逻族圣女织影,流浪,昆仑山,南海,第二个女孩……
他琢磨了一会儿,想问些什么,再一看,安初已经趴在桌子上醉死过去。
……
酒店的豪华套房里,陆云澈站在吧台边,吧台上摆着的一只酒杯,酒杯里装了红色的液体,满到快要溢出来。
他的手指在酒杯边沿上慢慢地划着圈,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或是在犹豫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终于下了决定,向后退了半步,将手半握着,嘴里念了句咒语。
顿时有浅金色的光从他的手里散发出来,光线的范围不大,正好可以笼罩住整个酒杯。
酒杯里的红色液体慢慢地减少,像是有什么人在用吸管吸取一样,液面逐渐降低,直到酒杯中空空如也。
一个娇媚的声音从陆云澈的身后不远处响起:“真是难得你召唤我,这么久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陆云澈转身,只见一个白发白裙的女子站在客厅里,灯光照着她惨白的面颊,浑身上下只有她的嘴唇是红色的。
“我每次想起你来,阿言,就会想到我失去的那三百年道行。”
阿言伸手擦了擦嘴边残留的一点点红渍,轻盈地飘到陆云澈的身前,几乎贴着他的身体,“真是小气,你就不想想,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呢。”
陆云澈眼中含笑,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伸手抚摸着她苍白的面颊,“有多久没有人召唤你?喝了我的血也不见你的脸色变得好一些。”
阿言趁势依偎在陆云澈的怀中,娇嗔道:“生意难做嘛……”
“难做也没关系,你这买卖开一次张,就够你吃几百年的。”
陆云澈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动作暧昧,眼神却十分清明。
她抬着头,用一双细长的柳叶似的眼睛望着陆云澈:“你这次召唤我来,又是为了谁?”
“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想问点事情。”
阿言一听,皱了眉头,她离开陆云澈的怀抱,向客厅飘去,“只是问事情这种小事也值得把我叫醒,人家这百十来年睡得正香甜,你可真是的,随便招个小鬼来问问就好了嘛……”
陆云澈从吧台那边消失,瞬间移动到客厅,在她面前出现,又将她抱住,“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我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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