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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不灵!
怀鸫当真是被她气急,说时迟那时快快,他熟识拔刀术的右手闪电一般操向后背。
只要一握到刀柄他必定要将这个裘彩撷从上至下贯穿两半,一半丢到山上去喂野狗一半丢到海里去喂鱼以泄心头之恨。
“喂!”
薛岐见状神色一凛,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往怀鸫手肘内侧的穴位一刺,霎时他的右臂犹如万蚁啃噬酸麻难忍,勉强撑住了保持原样这麻痒居然还有向上蔓延扩张的趋势。
怀鸫猛一回头便看到了薛岐警告的眼神,他猛地拉着怀鸫往院子外头的方向走了出去。
及至门口才轻声对怀鸫道:“你别忘了这是谁的人,居然动了杀意?”
怀鸫面色阴沉,对面是薛岐他也只能暂时压下这口气,“那又如何?这个小姑娘这般羞辱我,我送她去黄泉怎么了?”
薛岐似笑非笑半倚着门框,见裘彩撷还在原地远远瞧着他二人也不敢多耽搁,“这会儿你可不能动她,说出来也丢人被个九岁的女娃子给戏弄了。
不过,动不了这女娃子你倒是可以去那半死人那里找回场子。”
怀鸫隐隐某种泛红,带着一种血色。
“你说得对,他自己罩着的人,我去向他讨点利息正是应得。”
说着他仿佛等着就是这个机会一般,两脚一登施展了高超的轻功梯云而去。
留下了心情极好的薛岐和没弄明白状况的裘彩撷,薛岐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又入了那扇半掩的屋子,大笔一挥附了一封书信叫原先那只飞回来的灰羽白头鸽子多跑了一趟。
做完这一切,他看到裘彩撷仍旧愣在院中,急忙催促道,“还站着做什么,眼看太阳都升到头顶上了,赶紧把你那些药都捣完。”
自己则提了那桶原本搁置在井边后又被裘彩撷拿来洗去一脸鼻血的水进了屋子鼓捣起来,裘彩撷望着那一去不返的灰鸽总觉得她好像看穿了不少事情,然而这些事情目前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正在酝酿。
宁王府的院头相较于其他那些平常院子要再高出一大截,但是这些都挡不住一心要去李梵音那里找回场子的怀鸫。
同往常一样,他落到花园正中央的八角亭最上方做个落脚之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往离园的方向去。
那厮的窗外花已经败了一大半了,怀鸫对于莳花弄草没有兴趣只觉得这是娘们儿才做的事情,回回来到这里都要啧啧嘴。
这会儿见着窗户正开着,故意一脚踏在李梵音用锦缎包裹的窗棂上,整个上半身朝内另一只脚朝外这么坐着。
里头的人早在他进来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手里的机关锁轻巧地调了个位置就见怀鸫脚下的锦缎好似自己长了脚一般居然快速地抽动起来。
这一动不要紧,他本来为了耍酷做出的造型可就坚持不住了,不免需要借助轻功往前蹬一脚。
这一下由于是仓促之下的发力,又是往屋子里头的方向自然施展不开,需要找一个落脚点。
可是不知为何今日李梵音的屋子内桌椅的分布杂乱无章仿佛就是为了叫他不好落脚,该落脚的地方身子塞不下,可以塞下身子的地方地上却多了许多瓶瓶罐罐……
怀鸫叫苦不迭,只好暂时在椅背上垫了一下脚,谁知道那椅背根本承不住任何力量,他方一站上去就如海涛般一泻千里,他竭力保持了平衡。
更可恶的是,这厮居然在椅背上涂了胶,这会儿整个太妃圈椅弧形的部分全部粘在自己的鞋底,他只能单脚落地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态。
面上不可谓不愤恨,尤其是看到李梵音那厮依然如故地摊坐在榻上好似看戏一般瞧着他出丑,方才裘彩撷那张状似清纯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他心底愤愤地啐了一口,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李梵音手里执着玉骨扇半边面容隐在阴影处,因为外头日头正盛他的屋里刻意没有燃灯,因而显得那般阴暗和野性。
“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将脚踏在我窗上吗?屡教不改。”
李梵音洁癖严重,一回两回便罢了,回回如此就不得不怀疑这厮是故意以惹怒他为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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