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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青见她们收拾得麻利,知道婆婆的意思,莫名的红了脸。
唐丰年却自然得很,她媳妇的房本来就只能他进,这不是天经地义的麽?
她先在屋里换好睡衣,才开门放他进去。
虽然是夫妻,但却没有寻常夫妻的亲密。
对李曼青来说,唐丰年只是她二十年没见的“前夫”
,一个几乎接近于陌生的男人,突然躺一起肯定不自在。
不过,她的不自在没持续多久,身旁的男人就“呼呼”
起来。
他实在是累极了。
这所房子在县城至太平乡的主干道旁,门口就是大马路,中午正是车多的时候,运煤的大车呼啸而过,发出“轰隆隆”
的巨响。
唐丰年在火车上熬了一夜,昨晚到家也基本没睡,现在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呼噜声会吵人。
李曼青先是听着外面车子过路的声音,后来没车过了,又听见后院鸟雀欢腾声,夏日的午后格外寂静,甚至隔了两间屋婆婆三人说话也隐约入耳。
这所房子真的挺好,位置绝佳,交通便利,屋子也够大,住着舒服,以后还能给孩子留个保证——她很想要。
但……这是季老板的。
对,想到季老板,她突然冷静下来,他的矿一天没开工,损失就一天比一天大!
听丰年的意思是还要下深市。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着季云喜人不坏,院墙头上五颜六色的玻璃茬子正闪着奇异的光……心里过意不去,拖得越久,对他损失越大。
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不如就跟他商量一下,趁他还没去深市,先上门“负荆请罪”
把钱退了,季老板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一会儿又觉着做生意的没一个是真正省油的灯,人家不发威并不代表是好欺负的……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
她这一觉睡得不□□稳……换了谁,被人饿狼似的盯着,都不会睡得好。
眼见她翻了个身,像小婴儿样微微努嘴——马上就要醒来了。
唐丰年赶紧躺平装睡,要是发现自己偷看她,少不了又要生气。
以前他乐此不疲的“灯下看老婆”
之所以中断,就是有一回被她发现了,也不敢正面骂他,只带着哭音嘟囔了句“变.态”
就背过身去……那种委屈巴巴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
从此,她又不跟他盖一个被窝了,自己用被窝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缩里面去。
他问过她,不热吗,她又嘟囔了个什么,将自己裹得更紧……仿佛他就是洪水猛兽,耍流氓的变.态。
不过现在倒好,他嫌热不盖被子,她也只简单的在肚子上搭了条薄被……就是想裹也裹不严了。
李曼青一睁眼见他睡得好好的,面容平静,双手搭在胸前,长腿伸直,胸口是节律均匀的起伏……还暗自纳闷,难道刚才感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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