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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失窃的母株（第2页）

“哐当”

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四溅开去，在光滑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这声音像一把刀，瞬间割断了他紧绷的神经。

“封锁！”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每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带着血腥气，“立刻！

所有出口！

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重点排查刘海波！

查他过去一周所有的通讯、行踪、接触记录！

查他有没有复制权限卡的设备！

还有……”

他目光扫过冷藏柜那刺眼的空洞，“查所有样本出入记录！

立刻！”

“是！”

小王被他眼中骇人的血红吓住了，慌忙应声，转身几乎是跑着冲了出去。

实验室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陈向明粗重的喘息声在冰冷的空气里回荡。

他扶着冰冷的实验台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愤怒和懊悔如同两条毒蛇，噬咬着他的理智。

刘海波……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谦逊笑容的脸此刻在脑海里扭曲变形。

为什么？为了钱？为了名？还是……某种他未曾察觉的深仇大恨？他不敢深想，如果这未成熟的母株配方落入别有用心者手中，被大规模制售……那后果，他承担不起！

余小麦刚刚从鬼门关捡回的命，还有无数像她一样等待着这线生机的病人……他猛地一拳砸在坚固的实验台面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指骨传来钻心的疼痛，却丝毫无法抵消心口那万钧巨石般的重压。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突兀的、带着某种特殊韵律的声音，穿透了实验室厚重的隔音门板，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

笃…笃…笃…

缓慢、沉稳，一下，又一下。

是硬物敲击在走廊光滑水磨石地面上的声音。

这声音在死寂的深夜里，在刚刚经历了数据失窃和母株失踪的基地核心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诡异。

陈向明浑身一凛，像被电流击中，倏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实验室厚重的隔离门。

那声音由远及近，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敲打在他的神经末梢上。

笃…笃…笃…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越来越清晰。

不是基地安保人员的皮靴声，也不是技术员匆忙的脚步声。

这声音他听过无数次，在余家村的石板路上，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是老式硬木拐杖的底端铁箍，叩击地面的声音！

实验室门禁系统发出轻微的电子音，厚重的隔离门无声地向一侧滑开。

门外走廊惨白的光线涌了进来，勾勒出一个站在光晕边缘的、佝偻而熟悉的身影。

余老栓。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褂子，裤脚沾着些干涸的泥点，右臂下夹着那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枣木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