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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很感动,但她不会要这笔钱。
一来是数目太大,二是名不正言不顺。
有沈砚山在,她和徐风清的未来还不知要怎么走,她不敢如此理直气壮拿他的东西。
布料是礼尚往来,她给他做了衣裳鞋袜;书信是感情传递,你来我往。
金钱,而且是大额的金钱,就不同了。
“我知道的。”
司露微的声音低了下去,“等以后。”
徐太太不勉强她。
她走后,徐太太忍不住笑了。
丫鬟问她笑什么。
徐太太道:“他们俩,感情真好。
我瞧见风清这样,心里就踏实。
过日子就要感情好,感情好了,做什么都顺。”
丫鬟则道:“司姑娘配不上咱们家少爷。”
徐太太当即冷了脸,回眸看了眼那丫鬟。
小丫鬟被她吓了一跳,差点要跪下。
徐太太又想起自己年轻时,婆婆和妯娌们常说她配不上她丈夫,心里不免旧恨新仇一起涌起。
她当天就赶走了那个小丫鬟,让她爹娘将她领了回去。
小丫鬟是徐家买的,她没有直接卖出去,已经是很仁慈了。
小丫鬟哭着不肯走,但徐太太看着她就烦,其他人怎么劝她都不听。
她性格里有点执拗,并不是那种人情练达的太太,否则她也不会真心实意想要司露微做儿媳。
从此之后,徐太太身边的人,再也不敢露出半分对司露微不敬。
他们都在心里想:“司姑娘到底还是好本事。
笼络住少爷不算什么,笼络住了太太,真是她的能耐。”
司露微对此不知情。
她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布全部不见了。
大惊之下,她急忙叫了下人来问。
仆妇说:“小姐,团座回来了,让副官们把布料都搬了出去。”
司露微心里发紧:“团座呢?”
“不知道,又带着人出去了。”
仆妇说。
司露微急得团团转。
玛丽却饿了,冲着她叫。
司露微只得先抱起了玛丽,把她交给仆妇,让仆妇弄点吃得给她,自己冲进了雨幕里。
秋雨寒冷,上午停歇了片刻,此刻又大了起来。
司露微从正院跑到了车马处,让副官送她去营地:“我要去找团座。”
副官不肯:“小姐,营地不能随便去的。
您身上都淋湿了,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
司露微气得转身就跑。
她跑出了大门,衣裳都淋得透透的,勾勒了她的腰身。
副官不放心,赶车追出来,见状就想:“团座看到小姐这幅样子,怕是要杀人。”
他急忙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司露微披上:“小姐您上车吧,我带您去找团座。”
司露微性格倔强,和她那个傻子哥哥有点像,副官也是略有耳闻,不敢怠慢她,也跟她说不通道理,就赶车去了营地。
停车之后,他隔着车帘对司露微道:“小姐您等在这里,我去问问团座在不在。”
司露微点头。
片刻之后,沈砚山阔步出来了。
副官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要替他打伞,但是雨丝还是把他的头发打湿了。
他上了车,见司露微披着副官的外衣,冻得脸色发青,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的头发在滴水,脸和手都是冰凉。
沈砚山沉了脸:“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淋成了这样?你不顾念自己,病了我不心疼吗?”
司露微是真的冷,故而牙齿打颤:“五哥,我的料子,去、去了哪里?”
沈砚山的脸色更沉。
他眼眸扫过,略带冰霜。
他很想如实说,他看着那些料子不顺眼,哪怕她做出来穿了,他也要天天被气死,所以他叫人扔了出去。
他叫下人扔给了外头的乞丐,已经被一枪而空了。
他眼不见为净。
可他也知道司露微的驴脾气。
她生气的时候,跟她说道理是讲不通的。
上次她就敢跑,还打过他两次,沈砚山想着她身上有枪,万一气急了,找机会放黑枪,他白吃苦头。
他强自镇定了心神:“我叫人定了一批料子,准备给你做秋装,结果送过来的很不好,我就叫人退了回去。
怎么,你看中了那些?”
司露微狠狠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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