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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祁敬之这么帮她的意思,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叶棠花坦然笑道:“万寿无疆是为老,智多颖悟是为妖,仔细明察是为精,若真有造化,棠儿愿做个老妖精日日敬奉太后、皇上,再将我南燕繁华看上千百年。”
太后听罢,笑道:“这孩子倒是颇有些捷才,真是机灵通透,只可惜不是哀家的亲孙女,否则必定每日叫棠儿承欢膝下,日日开颜,或可增长些岁月,看顾后世子孙也未可知。”
皇后听了这话,不由的笑了起来:“太后若真想要棠儿做个孙女,却也不难。
待臣妾认了棠儿做干女儿不好?”
祁毓听罢,脸色顿时一沉,皇后这哪里是想认个干女儿,想藉此绝了叶棠花嫁皇家的希望才是真,叶棠花如今是叶家女,和皇家血脉并不亲近,可若是成了皇后的干女儿,那满屋子人真都成了她名分上的长辈兄弟了,皇后的干女儿,大小也是个公主,必定要嫁个外姓人啊。
祁敬之看了太后一眼,又笑着望向皇后:“话不是这么说,棠儿是你我表侄女,原也是自家亲眷,你这一认干女儿,亲的反成了干的,实在亲戚反成了后认的,看似亲近,实则疏远了。”
太后闻言,顿时笑道:“皇帝说的是,正经是实在亲戚,何必认个干的听着疏远?哀家的侄孙女难道就不是孙女了?都是一样的。”
皇后无奈,只得含了笑敷衍道:“是臣妾思虑不周了,皇上、太后恕罪。”
“不妨事,你本也是一片好心。”
太后笑了笑,又看向叶棠花,想了想道:“既是自家亲眷,又这般讨人喜欢,哀家倒是有心给她个恩典,我朝宗室女尚少,封号倒是空着许些,哀家有心赐棠儿郡主之位,你们意下如何?”
太后此话一出,几乎是满座皆惊,就连叶棠花都没料到太后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慌忙站起身来推辞:“郡主之位一向多为王女,棠儿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受这么大的恩典,请太后收回成命!”
皇后也是脸色一变,道:“母后差了,虽说如今宗室女少,可这郡主之位……未免太过了,只怕给棠儿招人非议,若母后真有此心,不如先封乡君,待日后棠儿议亲再做驱处?”
皇后也实在是着了急,居然当着叶棠花的面说出议亲的话来,一时间众妃纷纷掩唇而笑,她们自知这晋封之事关乎前朝,她们不似皇后地位尊贵,是以没人敢插嘴,再者封的不过是个外姓女,威胁不到自家闺女的地位,自然也就由着太后去了。
太后蹙了眉头,有些不悦:“棠儿也不必推,皇后也不必劝,哀家统共算起来也不过这几个孙女儿罢了,便是抬举也抬举的不多。”
说到这儿,太后朝众妃扬了扬下巴:“你们若是觉得不妥,怎的不给哀家生个知冷知热的孙子孙女儿来?也省的哀家成天看人家的眼热。”
这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众妃心里也明白,这是太后埋怨后宫近年来子嗣单薄,提到这一点,众妃自己底气不足,也没人敢顶嘴。
太子和温乐公主是皇后为太子妃时所生,如此算来,算上萧贵人肚子里那个,祁敬之登基十年才有了四个孩子,实在有些不像话。
于是此刻众妃能低头的低头,能喝茶的喝茶,只有皇后和几个生了孩子的妃子再加上新近有孕的萧贵人还能坐得端正。
祁敬之看众人都熄了声,便朝太后笑了笑:“母后说得有理,可棠儿和皇后考虑的也不无道理,棠儿若真封了郡主,赶明儿拐弯抹角的亲戚也来找您凑趣儿要爵位可如何是好?朕是棠儿的表舅舅,自然真心想封棠儿一个好位子,但一来不能太高,免得太惹人眼反给棠儿招至口舌是非,二来也要有个好理由,名正言顺方能免诸多口舌。
依朕看,郡主太高,乡君太低,不如县主如何?横竖离棠儿及笄还有两年,母后若真有心,待棠儿及笄或出嫁再行晋封,岂不是件美事呢?”
太后沉吟片刻,道:“皇帝说的是,就这么着吧。”
此时叶棠花真正是有些手足无措了,她前世自从威远侯府一场仗之后就不得皇族待见,哪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这帮人费劲了心思给她脸上贴金?太后也就罢了,毕竟是她亲近的长辈,逢年过节总会赐下些贵重的金银首饰,份例也不比沐家的女孩儿薄,可皇上怎么也一而再再而三帮她?
她心中乱麻难以理清,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祁敏之,谁知祁敏之虽然发愣但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意见,见她看过来反倒笑了笑:“此是皇上恩典,县主还不快谢恩?”
“棠儿……谢皇上、太后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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