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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郎捏紧了笔管,心中郁闷:“先生你总是说等大事成了,总该有个期限罢?是不是要我在这院子里等一辈子呢?”
期限?兰如青怅怅然望着崔大郎,他如何知道期限是哪一日?只不过现在的情况看来,一切都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要扳倒那个人,或许不再是为难的事情。
只要等到
他彻底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把他的罪证呈现于天子之前,公子要的期限就会到了。
“公子,你且勿焦躁,兰某最近会去京城一趟,替公子问问现在具体的形势,兰某不可能告诉公子期限是哪一日,目前谁都无法说出这个期限来,可是兰某却能告诉公子,
稍安勿躁,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兰如青拱手行礼:“公子,若是最近心浮气躁不能做策论,那便不做罢,歇息几日总是好的。”
没想到兰如青竟然没有强求他继续做策论,崔大郎愣了愣,眼见着兰如青转过身去,那淡青色的长衫渐渐的远去,踩着一地殷红的花瓣,就如那工笔画里竹枝渐渐润染开
来,浅浅的一片。
“公子,公子!”
兰如青才走,胡三七便奔着进来了,一脸的笑,络腮胡子不住的在抖动:“公子,你们家真的盖房啦,昨儿将青砖运回去了,好像说今日就要动土挖地基!”
“真的?”
崔大郎脸上蓦然有了惊喜神色:“真的开工了?准备盖个多大的院子?银子够不够?”
“听着青山坳的人议论说是准备要盖五进的院子呢,好像你那媳妇儿还画了个啥图样,请了青山坳里那姓张的泥水匠过去看了,打算是要按着那格式砌院墙盖房子,泥水匠
直夸说那图样画得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样的呢。”
“我媳妇就是聪明。”
崔大郎骄傲的笑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桌子上平铺的宣纸,叹了一口气:“唉,我怎么也画不出她的模样来。”
胡三七凑上前去看了看:“挺像的啊。”
“哪里像了?”
崔大郎很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就只有头发衣裳像,那,我没有画出万分之一。”
“那是公子你只见过卢姑娘两次,如何就能画出她的来?等着见得多了,自然就能画出来了。”
胡三七在一旁撺掇着崔大郎:“公子,老兰这些天要去京城那边有事,你不如
将卢姑娘约到府里来再见她一面,兴许就能画得更像些了。”
“可以么?”
崔大郎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亮。
“怎么不行?即便是老兰在,公子你也可以约卢姑娘过来啊,只不过是咱们不想跟老兰罗嗦罢了。”
胡三七拍了拍胸脯:“公子若是信得过我,我去帮你把卢姑娘给约出来,
如何?”
崔大郎望着胡三七,嘴角慢慢上扬,笑意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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