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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倒是客气,但话里话外皆是在警告她不要不识抬举。
苏容妘抿了抿唇,无奈闭眼从躺椅上起来,认命道:“好,那便虞妹夫同行罢。”
裴家这宅子是祖上几代传下来的,后院与内眷的住所离的也很远,苏容妘拉着宣穆跟在裴涿邂身后,越走越觉得腰酸。
她忍不住蹙眉怨怪的想,也不知那个姿势究竟是方便有孕,还是方便了他动作,否则怎会比之前更凶更狠。
宣穆被她牵着,捏了捏她的手:“娘亲,你会投壶吗?”
苏容妘回过神来,摇摇头。
看得出他好奇,苏容妘觉得今日走这一趟也算不得太糟糕。
“娘亲可知投壶是什么,你可见过?”
苏容妘脑中陡然浮现一段被她沉压下的记忆,她都要忘了,宣穆的生母在世时,投壶最是厉害。
她看着宣穆,心上阵阵抽痛,若非突然变故,宣穆如今应当能得他生母真传,又怎会连投壶是什么都不知。
她笑着解释了一遍何为投壶,而后道:“若是有机会,你好好学一学罢。”
他们二人的话传到了裴涿邂耳中,倒是叫他不由得回眸去看。
新帝登基后投壶并不盛行,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怕被诟病而不敢沾染,连带着平头百姓轻易也碰不得,唯有似裴家这种前朝勋贵,归顺投诚了新朝却又想彰显风骨,才会将这些新帝不喜的玩乐照常办起。
按年头来算,苏容妘理应是不知何为投壶才对。
裴涿邂心中升起疑云,她若是只是寻常知晓也就罢了,但若是在别的勋贵家中知晓,这便要让人怀疑她来裴府,是不是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
他打量着苏容妘,心中思量此事,可视线却是无意中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不点而朱,很是好看,只是下唇出有一处不正常的红,叫裴涿邂忍不住蹙眉。
裴涿邂的视线明晃晃落在自己身上,苏容妘能感觉到,她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面颊,不小心指尖剐蹭到了唇上红痕。
这是昨夜被他弄出来的。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妹夫有事?”
裴涿邂还是盯着她。
她干脆直面他,挑了挑眉,指尖抚上唇上那抹红:“今晨吃粥烫到了,妹夫不许我身子不舒服,还不许我被烫一下?”
裴涿邂眉心一动,也没说话,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后院,苏容婵早便到了。
几个人都坐在圆桌旁边,蒋礼墨意味深长地看着来人笑。
他靠近裴涿邂:“裴兄怎得将新娶的夫人扔下,跟你夫人的庶姐一同来了?”
“凑巧罢了。”
其实他的夫人很是懂得分寸,若非有事,根本不会擅自来见他,即便是他就住在其院中的阁楼,除了夜里留宿前小意温柔,其他时候根本不会往他身边来凑。
即便是如今这种顺路的时候,也不会等一等他,亦或者寻他一起走。
这在之前,裴涿邂会觉得是他的夫人知分寸,可如今被蒋礼墨说了这一句,他倒是突然觉察出些不对来。
他的夫人在白日与黑夜,待他的态度竟是这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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