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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眼那冒尖的大肚皮,他恨恨将手使劲儿甩到身后,因力气大了,肩头被扭曲的一阵酸楚。
一个字一个字被他从齿缝蹦出来:“李绿莺,你好!
你
好得很!
你这是仗着肚子里有宝贝,便以为是免死金牌,打量爷不能处置你了,对么?”
绿莺一声冷笑,她从未打算利用她的孩子,从未打算利用最亲近的人,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卑鄙么?“以己度人,可笑!”
冯元此时真恨不得掐死她,“将来生下孩子,你以为我不舍得将你送回南门?”
她这么嚣张,是仗着甚么?仗着自己宠她?
肚子好沉,绿莺有些累,脚跟往后一退,倚靠在墙边。
不畏道:“此时送,不是更好,何必等到那时,你以为你冯府是个甚么好地方么,让所有人趋之若鹜?你以为你冯元,便是个甚么好人了?以为我李绿莺没你不能活?”
好累啊,说到这里,该有个结果了罢。
是驱赶,还是打杀,冯元你尽管放马过来。
“哈哈哈......”
让绿莺不解的是,冯元忽地大笑起来,声音大得树梢上的鸟儿都被惊飞了起来,发出扑扑的煽翅声。
只是他那笑却颇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食人肉剔人骨的意味。
“好,好啊!
终于将真面目露出来了,其实你心里一直没忘了他,得知他如今出人头地了,便对他旧情复燃了,对不对?否则这么一件小事,你紧揪着不放,借题发挥,想让我对你生
厌,好去与他双宿□□,是不是?”
连在房养伤的秋云都忍不住奔出门来,春巧更是急得直哭,捂着嘴呜呜不敢出声。
绿莺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动怒,早在刘氏离开后,她便走到墙边的花架子下,石桌是倒是碎,声音响不响,她不在乎。
若是怕,今儿她便不会有此作死的一举。
冯元气恨着咬牙,死死盯着她,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眯眼森然道:“放肆!
爷体恤你失妹之痛,好声好气与你细说,你倒好,不知好歹,忤逆犯上,你想死么?”
手中花叶已然被捻成汁水,绿莺扔掉残存的花泥,闭上眼高昂起头,喉头滚动,嘴巴开阖,张得大大的,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声音清脆、放肆、压抑,是她头一回在他面前的大笑,一点也不秀气,粗鲁、不羁,却又是那么得自在,似一只鸟儿。
每次回想那事,绿莺仍是委屈地心酸难言,此时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她无语。
找她要证据?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小妾,不是六扇门的捕头!
“过了这么久,老爷以为证据还老老实实等在那里,待你去看?”
梗着脖子冷声刺了他一句。
罢了,她早对他失望透顶,提那件事做甚么呢,徒劳。
言归正传,绿莺直直望着他,眼含质问:“那日妾身苦求,能不能换个人。
若是西施在世,妾身就不信了,王子他还非要菱儿不可?相识不过几日,情深便似海了?呵呵,那可真的古
今驰名的痴情种子呢。”
冯元嘁一声,嗤之以鼻:“你以为便只有咱们大汉有美人?羟姜族便全是大象?为何那小王子非要千辛万苦来到中原,选个小门小户的黄毛丫头,你以为你那妹妹有多美?情人眼里出西
施,浪子也能变痴情汉,你说美人,千人千眼,眼光自是不同。
你认为美的,王子便一定喜欢了?”
他失望透顶,提那件事做甚么,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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