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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道,语气恭敬却略有冷淡。
他自己却不肯再躺在少宣身边,转过头盯着夜色出神,把一道动也不动的背影对着少宣。
少宣瞄眼,盯着他看了半天,又仔细分辨他的气息。
果然有些小小波动。
心道这人到底是在意的。
不由得暗笑,倒也没有别的意思,这时不过把触怒这人当作个冷酷的小游戏,在心目里同逗弄猫狗没有别样的区别。
惹得秦疏不痛快,他自己却痛快了。
这时心情大畅,瞧了一阵,裹着被子挪过去,又伸爪子去戳破军垂在身旁的手。
秦疏被他一碰,便要把手缩回来。
少宣手快,抓住了没让他抽回去,半真半假道:“到处黑漆漆的,我害怕么。”
破军便不说话了。
少宣见他没意见,反而没多大意思,伸手乱摸:“你睡着了?”
不偏不依落在破军脸上,乘机摸了两把,被秦疏将他的手摔开,这才算消停下来,安分了大半夜。
这一夜大约当真将破军惹毛,天色才略略露出些鱼肚白,就被叫起上路。
倒还是平平静静的一张脸,没给他半点脸色看,只是对他的抱怨毫不理会。
沿东侧寻径下山。
破军这次选的路途并不顺畅,沿途山石险峻,好不容易来到山脚,一条江流横在眼前,生生将前路阻断。
江面虽不是太宽,然而两岸悬崖峭壁巍然耸立,江中水流湍急暗漩无数,令人一望而心生畏惧。
好在沿着河流走了一段,寻着一座索桥。
此处山险地偏,虽说是桥,也不过几条铁链横架江面,上面铺几块木板,平日只有少数猎人樵夫走动,木板略显腐坏。
整座桥在山风中摇摇晃晃,木板吱呀作响,桥下水声隆隆,水花四溅,阵势足够震摄。
少宣探头一看,微微动容。
正好这时秦疏伸手来拉他,不由得微微一挣。
反而是秦疏吃惊,似笑非笑的瞧他:“殿下难道不是正害怕吗?”
少宣一想,也就从善如流,转过脸来对着秦疏嘻嘻笑,一面乘机捏捏牵着自己那只手:“那就有劳了。”
两人顺顺当当过了桥,秦疏一手还拉着他不放,回过身来抽刀将铁索尽数斩断。
如此纵然有人追来,短时间之内要过河,也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
少宣默默看着,眼中神色一闪,却不作声。
秦疏竟没有放手的意思,拉着他从山崖边慢慢退开。
走出一段,山势渐渐平缓,左右一片茂密林子,前方山谷却豁然开阔。
“出了这个山谷,前面不远就到永洲地界,路途要顺畅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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