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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保欢喜着去歇息,君保这颗老心哪,扑通扑通的,七上八下,犯寻思,他那位善保大侄儿怎么□□了他的傻儿子,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就脱胎换骨了?
倒不是君保不信善保,也不是叔侄关系有隙。
君保毕竟久经世情,才会有此疑虑,不是善保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透着一股子诡异。
素未谋面的叔侄,这才几日,就亲近的跟早在一块儿住了几百年似的。
君保回京前打听了许多事,自己也做好了善保兄弟不大容易接受自己的心理准备,出乎意料,顺利的让他觉着像在做梦。
试问,孤苦无依的兄弟两人,突然天上掉下个亲叔叔,除了缺心眼儿的傻子,谁能不心疑?善保这样精细的人,任是表现出无所猜忌,执子侄礼,一步不多走,一句不多问。
善保这种表现,反倒让君保愧疚之余更加心虚。
不过君保历练多年,心内不安,却能稳得住。
“善保真是有心了。”
儿子长进,董鄂氏倒没多想,满心喜悦,笑着说出自责的话,“我也没留心,以后得让厨房备些宵夜点心,孩子们这样用功,可别累坏了身子。”
听着妻子的话,君保的心更加不塌实,只盼着自己的智囊余子澄早早归来。
余子澄没来,钮祜禄府上却等来了福康安。
福康安消息灵通,耳闻善保的二叔回京,这次也是特意上门拜访。
善保正在园子里练习弓箭,听到回禀,看君保没额外的吩咐,便吩咐引福康安进来。
福保已经凑在佳保身边嘀嘀咕咕的说福康安武功多么厉害,骑射如何精湛,大内侍卫武林高手云云。
“大哥还有这样武功高超的朋友啊?”
佳保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望着善保,似乎不大信,他还以为大哥的朋友都是书呆子呢。
善保被这种无邪天真澄澈的小白痴目□□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引弓便是一箭,回头嗔道,“难道你大哥的武功很差么?”
“俺的娘啊——”
引路的小厮抬头见翎羽箭携风迎头射来,腿一软瘫在地上,恰到好处的躲过一劫,翎箭直逼后面的小喜子,小喜子一声尖利的惊叫,扑愣愣的惊飞树上多少鸟雀,紧紧抱着手里的锦锻包袱,以为自己就此红颜薄命。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福康安不慌不忙探手,曲指一弹,“铮”
的一声轻响,箭头略偏,斜飞出去插在地上。
君保豹眼圆睁,怒瞪善保,抬手扇了善保后脑一记,善保踉跄几步,差点跌到地上,听君保寒声训道,“射箭不看靶子,你看哪儿呢!”
福康安已经近前,扶了善保一把,爽朗笑道,“怕是善保想试试我的武功。”
“别胡说,”
善保甩开福康安的手,一脸懊恼揉揉后脑,“不小心射偏了。
幸好没伤到人。”
又给福康安引荐,“这是我二叔,刚回来,你以前没见过吧。”
福康安见过君保,君保见哆里哆嗦的小喜子手上还拿着东西,笑道,“想来你们有话说,善保,跟福康安去你院子里说话吧,今天你就先练到这儿。”
善保如蒙大赦,这几日放了学二叔总是拽着他练弓箭,强度不是一般的大,手上磨出血泡,写字都打颤,饶是这样,君保也只一句:开始练习都这样。
堵得善保百般苦处也说不出。
如今福康安一来,善保打心眼儿里欢迎。
红雁自是认得福康安,请了安,扭身去泡茶。
福康安随兴的打量着善保的房间,家俱还是老样子,只是摆设换了,从博古架上的陈设,到书案上的文房四宝到镇纸笔筒都透出雅致润泽,绝不是大街上的便宜货。
善保递了一盏茶,福康安接过,上等薄胎雪瓷盏,边儿上描着细致清雅的兰花纹络。
茶盏中的液体清碧芬芳,只闻味道,便知是好茶。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福康安双腿叠起,漫饮茶香,悠悠然。
善保嗔他一眼,“可真是废话。
你怎么有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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