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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南都有哪些官员卷入了私盐案,我一概不知!”
老胡叹了一声:“老六,你当皇上是好糊弄的?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他老人家二十多年不上朝,却能玩弄群臣于股掌之上。
他是何等的聪明人?你这哄三岁孩子的话,能过皇上那一关?”
贺六笑了笑:“所以说,我这一回是凶多吉少啊!”
老胡又问:“金万贯那边呢?你打算怎么办?你断了他的财路,他要断你生路。
他能差人刺杀你一次,就能差人刺杀你两次,三次!”
贺六道:“金万贯那些烂事,我不打算告诉皇上,却打算告诉陆指挥使!”
老胡想了想,道:“假如陆指挥使知道了这件事,为了锦衣卫的颜面,他肯定不会在明里处置金万贯。
却会暗中用锦衣卫的家法处置他!
我估摸金老三会稀里糊涂掉了脑袋。
呵,到那时,他死了,你自然就无忧了!
老六,你这人,心善起来像菩萨。
狠起来,像条疯狗。”
贺六起身道:“金万贯那样的人,死不足惜。
可惜,这趟江南之行,我没有查到《聚宝要术》的任何线索。”
老胡道:“二十年前的阴兵案,你还是放不下。”
贺六凝视着老胡:“其实这趟江南之行,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我发现了一件事——老胡你这个老家伙不简单。”
老胡尴尬的一笑:“百岁的笨牛都能成精。
何况我是个大活人?”
官船一路北上,终于在嘉靖四十年二月初六到了通州码头。
贺六这个钦差换乘马车,直奔京城。
进京之后第一件事,贺六先到了锦衣卫衙门,找到指挥使陆炳。
陆炳埋头看着案卷,良久才抬起头,看了贺六一眼:“下晌,我带你去面见皇上。
你要思量好该如何答皇上的话。”
贺六道:“是。
陆指挥使,有一件事,我不会告诉皇上。
可我想告诉你。”
陆炳问:“什么事?”
贺六将金万贯利用四方茶楼,从历任两淮盐运使手里收购盐引,转卖给私盐贩子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了陆炳。
陆炳听后,心中大怒不已!
堂堂的锦衣卫三太保,竟然知法犯法?!
他猛然想到,一个半月前,前任两淮盐运使吴良庸死在了北镇抚司诏狱中,这应该是金万贯下的手!
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面不改色。
此刻的陆炳面不改色,心中,却对金万贯动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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